俯下身,“小祖宗,上来吧。”
应青炀眼睛一亮,跃跃欲试,又觉得这样不太好,这么?多人呢,怪让人害臊的。
但这点心思没在他脑中留多久,就被好奇心压了过去。
算了,他自家男人,哪有还计较这些的。
应青炀轻而?易举地说服了自己?。
少年人于是?轻巧地跃到了江枕玉背上,双腿环住男人的腰身,两只手抵住肩膀,挺直腰背,向人堆里面张望。
江枕玉站直身体,应青炀轻而?易举地看到了人群中央,一张木桌桌面上,热闹的斗蛐蛐盛况。
应青炀全身都在发力,来避免给江枕玉造成负担。
江枕玉其实没感觉到多少重量,轻松地直起身,一只手按在了应青炀纤细的脚腕上。
南下路上每天?东跑西颠,应小殿下也根本没长几两肉。
他下意?识地想掂一掂,又克制住了自己?。
还是?别了,应小殿下这个年纪,正?是?非常要脸的时候。
到时候又被抓住理由撒泼,吃亏的还是?自己?。
江枕玉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江枕玉忽然觉得脊背窜上一股寒意?,他稍稍抬眸,目光迅疾地落到不远处的茶楼二楼。
那?扇原本开着的窗户忽地动作,稍稍掩上一半。
窗口处却空无一人。像是?被风吹得关闭一样。
江枕玉对外人的视线非常敏感。
方才,似乎有人站在那?里注视着他们。
江枕玉的手在背后做了个手势,跟在不远处的谢蕴轻轻挑眉。
果然姑苏城里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江枕玉并未将此事?声张,什么?事?都比不过应小殿下此刻对斗蛐蛐的热情。
不过这热情也没能持续太久,应小殿下可是?标准的三分钟热度艺术家。
没停留多久就扯着江枕玉的衣领子嚷嚷着要走?。
路上还小嘴叭叭地不停抱怨:“这蛐蛐斗得也太血腥了,边上那?两个主?人面红脖子粗的,忒吓人。”
说着说着就不知?道冒出了哪里的方言,好像心灵都收到了真切的打击。
应青炀甚至还以此为借口,把自己?黏在江枕玉背上不肯动弹。
远离人群和热闹的街市,去江枕玉私宅的路上,应青炀都赖在这人背上没下来。
不仅不下来,还要双手环住男人的脖颈,用帷帽冲击来威胁他,试图减免自己?欠下的债。
应小殿下今天?也还债未果,还罪加一等了。
应青炀躺平了,虱子多了不怕痒。
但他还是?得有个反抗的态度在,于是?落脚之后,自顾自探索这座江南宅邸去了。
江枕玉最近觉得应青炀像只嚣张地小兽,每到达一个地点都要昂首挺胸留下自己?的足迹,活像是?在圈地盘。
嗯,姑苏的商船船队和宅邸是?时候划在应小殿下名下了。
江枕玉正?想着,谢蕴和前去探查的护卫后脚便进了大宅。
谢蕴道:“去晚了,茶楼上已经没人了,还收拾得特别干净。就是?这手笔,看起来多少有点眼熟。”
江枕玉面前正?放着从?储藏柜里拿出来的几套茶具,思索着哪套更符合应青炀的审美,闻言也没多大反应。
谢蕴觉得这人已经猜到是?谁在暗中窥视。
谢大将军大马金刀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他问?:“您老人家就这么?一句话都不和我透露?羽林卫的手段出现在姑苏城,这不太合理吧?”
江枕玉便抬头看他,眼神?不善。
很明显是?“老人家”这三个字戳了某位壮年男子的肺管子。
谢蕴“啧”了一声,立刻低头服软,“行行行,我说错了,您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还年轻着呢。”
江枕玉满意?了,他漫不经心道:“羽林卫现在虽然是?子熙在管,但你就没有问?问?手下的人,崔隅进了姑苏城之后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