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三)《真正的君主》我将怪物从记忆中释放,没错,他——或者该说,祂是一个怪物。他是一个覆灭公国的血脉末端,那片大地没有留下哪怕一点的馈赠,也就是说,他孤身一人,没有任何支援与推力。怎样才能让一个举世皆敌的落魄者重拾荣光?怎样才能扶持一位真正的强大君王?怎样才能搅乱一方混乱与战争并存的大地?这是我的老师给我的议题。一个非常荒诞,却也绝无仅有的议题。她告诉我,死灵术士的术式不仅局限于“死灵”这个范畴,将死灵唤醒并驱使它们为达成目标而效力,是死灵术士的本职;但唤醒情绪、感情、温度、气味等“非真正意义死亡”的物质……或者概念。这种另类的死灵术式,是我们尝试研究并解析的新型议题方向。他曾经是一位君王,但那个他已经死去了,我的占星师朋友这么说。我说,这时候就该用死灵术式。很显然,他对我的建议不屑一顾——“没有用的。这是命运的规划与定向,我早已知道最后的结局,他生命的最后只会落魄而死。”我决定了,我要把他当成我的实验目标!我会扶持他成为君王,无论用什么办法、什么手段与技巧,我都会完成我出师后第一次独立cao盘与个体运作的实验。——然后再去狠狠地打那家伙的脸。不要让我失望!不稳定变量第一条:先试试唤醒他的感情吧。实验结论:祂是一个怪物。我无法详细描述实验结果,但我觉得,哪怕只是我主观臆测……祂会是一位,前所未有的……如雷霆与烈火般卷掠大地、将其燃烧殆尽的君王。实验成功了。作为后续观察,与作为唤醒人对唤醒素体应有的责任心与查验义务,我会在他身边继续观察。——直到他成为真正的君主。(四)《不死君王》“你扶持我成为西大陆的掌权者,你能从中获得什么利益?借战争的便利为你提供足以维持续航研究的实验标本,不死亡灵的驱使者,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我能收获什么,从未有人提出的议题、一纸前所未有的术式论文、令所有人恐惧的死灵魔法师?拜托,在你看来,我是那样的人吗?”他对着女人小声说道,“……难道不是吗。”女人鄙视地瞥了他一眼,“那当然是——足以让我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死灵术士!”“他们太肤浅了,复活感情?复活死者?我们的能力难道就只能局限于此了吗?”“睁开眼睛好好看着吧,我复活了一位怎样的存在,一位英灵,一条最后的血脉;一个复苏的怪物,一位即将搅乱这片纷争大地的不死君王。”“一位战争之神。”(五)《暴君之死》畸诡不会走的,就算那个该死的死灵术士打上来了,她也不会走的。她只会孤独地、安静地待在御座上,像一尊美丽的雕塑,像一个披着华丽天鹅绒的人偶。“真是糟糕的一生。”她看着汹涌而来的火焰,失魂落魄地说,“可我喜欢那枝玫瑰。”厄孽为她披上披风。她的弟弟抱着她走向门外,汹涌连绵的战火已经烧至城门,那孩子的语气却依旧平静而温柔。“你永远都是。”罪恶的源头是她,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死的却是只是陪着她胡闹的厄孽。她的怪物孩子们被钉穿心脏,被四分五裂,被燃烧殆尽,被大地吞吃入腹。畸诡,最后的畸诡。她将手伸入大地贪得无厌的嘴中,被大地吞噬。就在她的下半身要被完全吞噬的时候,地面渗出了鲜血,破开的地皮下是鲜红蠕动的肌肉纤维。她把这片大地同化成了畸诡之物,幻想复苏的邪神变成了几乎没有理智的怪物,被那位死灵术士处决。“从一开始你就没有错,错的都是我。去转生的时候不要想乱七八糟的……”她嘟囔着,“当姐姐真的好累啊,我不想当姐姐了,下次让你当哥哥吧。”“送给你。”她将玫瑰插进厄孽冰凉的领口,他已经没有了胸膛的起伏。她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脸,“今天没有晚安曲,晚安,睡个好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