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她的目光,他抬眼望过来,温柔得令她恍惚。
她说:“你想让我现在就跟你在一起,我肯定做不到。”
他说:“我没有那么心急。”
“我知道,”她说,“但是这都有一个期限,不是吗?就像游戏里的攻略进度一样,玩家的目的是达到那100。就算再慢,你也希望得到那个结果,就是我们在一起。”
“是。”他承认。
“如果没有实现的话呢?”她平静地问,“你会放弃吗?”
他说:“不存在这种可能。”
她叹了一口气:“也许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你的攻略剧情中的一员。当所有人都期望故事的nv主角和男主角重新在一起时,你说nv主角对剧情进度的影响还重要吗?她只是被推着向那个既定的结局走去而已。”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表情依然很平静,但说得他惊心动魄。这个画面让他想起他们分手时,她关于皮格马利翁的指控。他注视着的奥菲利亚早已活了过来,正在注视着他。
他感觉到她的心声正在挣扎着寻找方向,一点点0索,最后把论述陈列在他面前。他意识到自己不可救药地着迷于她显露出的这种脱离,就算被指责的人是他。她是凌驾于他身上的,给他震慑x的启发。他带着欣赏的意味这么想道,如果人正追求更高级的契合,就应该珍惜这种感觉,因为这同x1ngjia0ei一样令人沉醉。
“你说得对,”他说,“我不希望让你迎合我的期望。结局不重要,因为我和你是一起的啊。”
他的语气柔和,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在说,他能理解她所说的话。
她绷着脸:“谁和你是一起的?”
他说:“我喜欢你,我当然和你是一起的。你怎么想,我也怎么想。你开心,我也开心。”
“吹牛。”她小声说。
他看着她笑。她感觉自己像一只封口的蚌,被他泡在清水里,放在火上,从温到热,慢慢哄她开了个小口,然后撬开她的壳,把她的蚌r0u吃掉。
他忽然说:“关于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我不是为自己辩解……但你也知道,ai不是一瞬间就长出来的。”
他说得自己好像有点难为情。很少见这副模样,她明白他在说什么。他在说他早就ai上她了。
“或许远在我意识到之前。”他说,带着不确定的神情看了她一眼,“但那时候我却做了胆小鬼,即使察觉到了也否认。没有让你感受到,也相当于没用。”
他转过头看向前方,感觉到她的沉默。她的客厅里还开着投影,停留在某一个电影画面,他认出来是《花样年华》。她在下楼前快要看到末尾,看了很多遍,因此记得是什么走向。
停留在周慕云说的一段话:“以前的人,要是心里有了秘密,不想别人知道,你知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做?他们会跑到山上去找一棵树,在树上挖个洞,然后再把秘密全说进去,再用泥巴封起来。”
他的侧脸映着橙红se调的光,浓重得像油画。她的心不免滑向了一个酸涩的音调,他锋利的棱角从心上刺破一道疤,流出透明的泪。
她说:“现在我知道了。”
她看到他的唇角g起一个细微的幅度,但又有些苦涩。
“我最近才想起来那些事情,”他说,“我大概是故意忘的。写在照片背后的那段文字,是我在我的狗去世后写的。写了之后,我就开车发生了事故。然后,我就以为我解脱了。”
“你可以不用说这些。”她说。
他看着她:“可是我觉得对你有必要,因为这件事也影响了你。而且我只能跟你说了。”
最后一句话他是低声说出的,看在z眼中竟觉得有些可怜。
她的心软了一下,还在说:“这是新的博取我同情的手段吗?”
她抱着膝,似是不经意地说。他觉得她这个表情很可ai,忍不住凑上去快速地亲了一下,在她反应过来前退开。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不同情你了。”她说。
他在昏暗地光里朝她暧昧笑了一下,企图用se相蒙混过关。
但他说出的话却没有那么轻浮:“其实是你点醒了我,要不是你说出来,我可能永远不会发现这个事实。后来有段时间,我明白了你的感受。”
“我的感受?”她觉得奇怪,“什么感受?”
他犹豫了一下,看到她似水的双眸,还是忍不住全盘托出:“我听了你的录音。”
过了一会,z小姐家的大门打开。y先生衣衫凌乱地被推出来,脸颊上一个巴掌印,大门在身后猛地关上。
他转身敲门:“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随便听你的东西。”
门内传来一声冷冷的“滚”,他0脸苦笑,带着巴掌印和通红的双眼回家了。
第二天y先生回到邻市,开会时人进了会议室坐下,同事们一抬头,发现他不仅戴着口罩,还戴着一副墨镜,把全脸都遮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