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假面舞会。”这种活动只有在电视里或者书本上才见识过,金碧辉煌的大厅内,年轻人带着锦绣繁华的面具,身影姗姗,并肩起舞。那是许娆做梦都想经历的画面。可惜她的家庭做不到,但是封青黎却可以轻而易举地举办,那个程云愫一定也在其中。她跃跃欲试,也想参与其中。周景舒看出了许娆的向往,她这个年纪也有些小小的冲动,扭过头,看到不远处喝得醉醺醺的走出别墅的宾客,他们嬉笑着摘了面具扔到垃圾桶上方,急不可耐地打车寻找欢好的地点。
他等他们彻底走远了,上前将那几个面具捡过来,许娆挑了一个最漂亮的,戴上之后仿佛成了玛丽·安托万王后。周景舒心中忐忑:“一定要进去吗?被发现了可不好。小姑也会难过。”“来都来了,反正爸爸也在这里,我们是他的亲人,凭什么那个女孩儿可以参加,我们就要被拒之门外,这不公平!”许娆理直气壮地说完,直接走向别墅。今晚的party是开放式的,多是名流带着儿女前来热闹,年轻人居多。大家又都戴着面具,跳脱的年轻人总是有出其不意的打扮,是以一时间也难以每个人都审查。许娆身上的衣服也是程瀚精挑万选得,名贵的品牌再加上几分淑女的气质,许娆很容易隐身其中。这样迷离梦幻的场景令她很快迷失,全然忘记了身后的周景舒。周景舒到处寻不见她,又不能大声呼喊她的名字。他穿着朴素,但是个子很高,很快就被一些女孩子盯上想要过来搭讪,周景舒担心节外生枝,匆匆跑开,抬眸,看到二楼黑漆漆得,索性身姿矫健而敏捷的上了二楼露台,想在这里稍稍歇一下。“是谁?”猝不及防的女孩子的声音响起,周景舒身子一僵,回眸,竟然是个和许娆年纪相仿的女孩子站在门边,略带惊讶地望着他。她的脸上也有一张面具,不过她的面具是很简单的款式,黄金色的色泽,上面只是一些小小的、繁复的花纹图饰。周景舒并不懂,却也明白,这面具制作精良,价值不菲。一对比,自己脸上的廉价了不少。女孩子歪着头看着他,两人都没有动,她又继续问:“你也是来这里躲清静的?”周景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犹豫中点了一下头。女孩子声音很好听,是清甜中带着新结的梨子中的生脆。他指了指楼下,她听到嘈杂的动静莞尔道:“我也觉得太吵了,所以来这里。”她从小几上拿了一个苹果给他:“很好吃。”周景舒接过,咬了一口,确实香甜。她缓缓走过来,瓜果的清香气不断靠近,在与他稍稍有些距离的凳子上落座:“你是和父母一起来的吗?”他动作顿了顿,继续点头。“你爸妈应该在楼下,说不准,我们的父母还在交谈。”周景舒害怕泄漏身份,就这样笔直地站在楼台的角落里,她说什么,他都敷衍的回应。可是女孩子很好奇,她似乎身体有些虚弱,身上还披着一件轻便的羊毛披风,尖细的下巴是不正常的苍白。周景舒借着月色细细端详着,不知为何,看得久了,竟然有一些熟悉的感觉。“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不说话?”女孩子笑着问他。周景舒清了清喉咙,只好随意问道:“你也是客人?”她笑了,却不回答,学着他的样子装高深莫测。周景舒没办法,只得道:“我不善言辞。”她清凌凌地笑了起来:“我和你开玩笑。我不算是客人,但也不算主人。”主人是爸妈,她就是个小小的寄居蟹。周景舒蹙眉,不明白她的意思,待要问去,就听见脚步声从楼台处传来,伴随着男人温厚的声音:“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女孩儿一把将周景舒拉到自己身边,然后一同矮了身子躲在大理石栏杆后方,没有被发现身影。女孩儿食指靠在唇边小声“嘘”了一下,管家寻不到她的身影又去了别的地方。周景舒靠得很近,女孩子家身上特有的馨香令他心中一动。她的头发上沾了枯叶,周景舒下意识地轻轻给她摘去。她眨眨眼,道了谢,张望几下,笑着压低了声音道:“我只想安静一会儿,不想理那些客人。”“我也算是客人。”“你和我一样,也是躲在这里。我们算是同道中人。”女孩子吐气如兰,周景舒的脸上莫名有些热,他站起身,遥遥望着天上的月亮,明月清辉,犹带着素色的朦胧。她又说:“你也住在附近吗?还是很快就要回国?”他道:“我是本地人。”“那你是不是去过很多地方,你去过圣约翰教堂吗?”“去过。”“羡慕,我身体不好,去不了太远的地方。”周景舒抿了抿唇,思忖片刻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不过那里也没什么可参观的。”这是个和善的姑娘,没有许娆的凌厉与纠缠不休,他的心在发软。女孩儿莞尔:“那说好了,你会带我去。可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她说完,摊开手掌,让他在自己掌心写下。他写的很认真,写完了,她五指收拢,笑意恬静:“我记住了,你的名字在我掌心。”这句话就像是最柔美的涟漪在心上荡出了迷离的弧度。他脸上微微泛着热,十几岁的年纪,有些事情陌生却又熟悉,朦胧却也美丽。他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打算继续去寻找许娆,翻身跳了下去。女孩儿从露台上又扔下去一个苹果,像是一颗绣球,又仿佛朱丽叶阳台相会,惊讶于他便利的身影。周景舒单手接过,忽然想起来什么,微微扬声:“你叫什么名字?”“愫愫,我叫程云愫。”啪嗒,苹果掉落在地,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