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将军,又是苻将军。
心荷好像心心念念地都是苻将军。
他怎么忘记了,少女就是希望他能帮忙,助她早日见到苻将军。
她跟在自己身边,虽不能言,却总是阿向或者阿向哥哥称呼自己,每当他以为心荷眼里心里只想着自己的时候,她却总是忽然提及苻朗。
明明也是他自己,可他心里却对那个自己生出几分嫉妒。
自己就在她眼前,他为何不能给自己买一个玉牌配饰?
心荷久久没有得到他的回复,反倒是阿向的脸色不知何时变得阴沉,她不知他是怎么了,猜测是不是自己哪里惹他生气了,又或者是他身体里的毒素又要发作?
思及此,她觉得后面那种可能性更大一些,于是连忙踮起脚摸了摸他的额头,阿向回过神,一把握住她的手疑惑地问她:“怎么了?”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你是不是不舒服?还是生我气呢?”心荷俏生生地笑了笑,在他眼前比划着。
苻朗懂得了她的意思,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面色不善,缓了缓心神,不知为何自己居然在和自己的另个名字较劲。
他长长舒了口气,露出和颜悦色的笑意安抚她说:“无事,只是刚才想到一些事情。”
心荷笑笑,又问他在想什么,苻朗没有回答,只是问她:“不是说还要去买衣服吗?你方才不是还提到要给苻将军买一个玉牌?咱们现在就去。”
心荷摇了摇头,意思是自己不去买了。
苻朗问她为何,少女有些不好意思:“我一直在用你的银子,以后等我有了自己的银子,我再买给他。”来到人间,这一路上心荷也知道了什么是钱财,银子都是阿向出得,她一无所有,这几天还在琢磨着自己如何能得到一些银子呢?
苻朗忍不住询问:“心荷,你真的很喜欢苻将军吗?”
少女颊边红晕丛生,连忙在他衣袖上写着:“喜欢,我觉得他很好看。我也很喜欢阿向哥哥,阿向哥哥待我很好,我自心里感激。”
苻朗不知自己该作如何感想。
他又劝了几句,可是心荷十分坚持,苻朗无法,只得先送她回去,自己则又折返,买了几套他认为适合心荷的成衣带了回来。
至于玉牌配饰,他挑了一个配饰石竹花刻纹的款式,只当这就是她送给自己的。
到了深夜,白日里街市上的热闹总算散去,心荷卸去一身的疲惫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虽然是孤身一人,她却不觉害怕,因为隔壁房间里就是阿向,有阿向在,不知为何,心荷就是觉得无比的安全。
夜色漆黑,如同饱满的墨汁氤氲在天空之中,身穿夜行衣的梁上君子小心翼翼掀开瓦片,正看到床上的白玉美人,来者顿时被这少女容色吸引,当真是走遍大江南北未曾见过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
只是想到与她结伴的男子身份,采花贼心底又有些忌惮。
可惜色欲上头,丝毫不在乎那一把刀,一横心立刻跳入屋内。
隔壁的苻朗忽然眼睛睁开,常年边塞带兵,他睡得很晚,即便睡着,最细微的声音他都听得清清楚楚,隔壁的心荷屋子里肯定有情况。
苻朗毫不犹豫,瞬时跳出窗子轻松进入心荷屋内,正看到一身穿黑衣的男子将心荷压在身下,意图不轨。
苻朗目眦欲裂,手中一翻,袖中匕首飞跃而出,那采花贼没料到苻朗如此快速赶到,躲闪不急被那匕首刺到手臂。
采花贼咬了咬牙,不肯放弃这次机会,抽出长刀和苻朗缠斗在一起。
苻朗平生最恨这些偷香窃玉之人,当下招招狠毒致命,那采花贼抵挡不住急招,冷声道:“听闻苻将军已有订婚妻子,怎么还和别人拉拉扯扯,苻家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到了将军这里就不听从家训了呢?”
苻朗内心深处隐藏的绮念被他戳破,面皮发热,咬了咬牙却不回应,只是心绪稍稍被他扰乱。
那采花贼自然看出他的心虚,嗤笑道:“可笑,光风霁月的苻将军和我们这些采花贼也不过如此吗?不若我们一起分享?苻将军也不吃亏。”
“休要胡言!”苻朗听得后面那几个字玷污心荷,勃然大怒,招式愈发凌厉。
采花贼眼见自己难以脱身,又看到心荷不知何时被惊醒,少女揪着被角紧张地看着屋内情况,眼底满是恐惧和对苻朗的关切。
他呵呵冷笑,抬手就要砍向心荷,苻朗顿时转身,拦在心荷面前,那刀正好砍在苻朗背部。
采花贼见此,方要跳出窗外,却不料苻朗忍着痛意倏然转身,一掌击出,正中采花贼胸口,采花贼口吐鲜血踉跄几步,苻朗捏住他的琵琶骨用力按下,那采花贼痛苦地大喊一声,武功尽废,倒在地面痛苦不已。
苻朗这时候才颓然踉跄几步坐在床沿大口吐息。
心荷被眼前这一幕吓得心跳飞快,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想起他身上的伤口,立刻掀开布料去看,果然看见苻朗背后大片血迹,那伤口深欲见骨,一片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