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秀心里十分着急。现在的情况不像救出知夏等人那样简单。黎锦秀见到知夏他们之前,张无有早已经跟他们做好了前期的沟通,而这两个女孩和黎锦秀之间没有信任可言,也不熟悉,如果黎锦秀不解释清楚,她们恐怕不会愿意系上一条来历不明的线。黎锦秀又不确定她们到底是不是外面的人,如果她们跟雀儿一样呢……一样就一样,大不了就让系统救走!黎锦秀冷静了下来。他从怀中取出伊青给自己准备的两锭银子,放在她们面前,说道:“只要将那两条线系上,这钱就归你们,我还给你们赎身,。”“……真的?”两个女孩儿将信将疑,又带着压抑不住的希望。两人病得太重,船上的妈妈说了吃药也是浪费钱,已经不许人给她们请大夫、买药了。不管这个贵族少爷是不是真的想给她们赎身,只要有了银子,起码她们还能给自己买药。“真的。”黎锦秀道:“你们现在可以就拿走银子。”两个女孩儿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病得稍微轻一些撑起身体将银子攥在手中,然后仔细看了看,递给了另一个女孩,“旻旻,是真的。”黎锦秀暗含着催促:“系绳子吧。”
两个女孩便握着分给两人的那根五行线系在了腰上,黎锦秀回过神,迅速拉了拉五行线提醒张无有。不多时,一阵灵光闪过,两个女孩带着疑惑之色消失了。黎锦秀松了一口气。想不到自己要一直靠坑蒙拐骗这一招,他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些许复杂的情绪,不仅如此,还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谁好像这么对他做过,也是为了系什么线来着……想不起来,罢了。现在容不得黎锦秀多想。送走两人后,黎锦秀从一边的衣架上取下一条杏白色的披帛,出了舱室,“你要怎么做?”系统问。黎锦秀欲盖弥彰地将披帛盖在头上,遮住了银色的长发,也笼住了大半张脸,道:“山人自有妙计。”说完,黎锦秀便慌乱地迈开双腿,快步跑进了舱楼里。舱楼里宾客满座、各自饮酒作乐,佳人丝竹管弦、轻歌曼舞,满室欢声笑语、靡靡之音、不绝于耳。“贵客,您……”老鸨见他装扮奇怪、行色匆匆,连忙去拦他,“你是谁!”“别碰我!”黎锦秀躲开了老鸨伸过来的手,转身朝着连檀湛和阮鹤卿所在的二楼逃去。“你跑什么!赶进抓住他!”老鸨一声令下,小厮们齐拥而上。黎锦秀猛地跳上楼梯的桌案,惊起一连串惊呼,然后勾住楼梯的扶手翻身飞跃上楼,稳稳落在了二楼走廊上。“快上啊!”老鸨催着着自己手下,那些小厮又急忙冲上楼去,追在黎锦秀的身后,而黎锦秀装作被人追逐闯入了连檀湛和阮鹤卿的小厅。而系统——霍霖漓——看着这一幕,想起了壁外城初见黎锦秀的那一日。那一日,他便知道,只想办法跟黎锦秀搭上关系,他就能从壁外城出去。霍霖漓左手中凝出一个因果寻踪盘。那是一个玄色的圆盘,上面涌现着如星宿图一般的画面。黎锦秀叁个字出现在圆盘中央,随后是一个个与他联系的人名,这些人名与黎锦秀以因果线相连,因为关系密切或者疏远而粗细不一。不知道是现在霍霖漓功力不济还是黎锦秀身份特殊,与黎锦秀相关的不少人名都像是被云雾遮住的星辰,影影绰绰、看不分明。随后,霍霖漓的目光落在一角,那里写着金子烛和他的名字。明明是同时被收为鬼仆,黎锦秀与金子烛之间的因果线却远比黎锦秀与霍霖漓之间的因果线深刻得多。从金子烛口中,霍霖漓知道了他们两人之间曾有过的私怨,但那么一点私怨也不该有让他们那么密切相关的因果联系。这背后的原因霍霖漓暂时无法探寻,目前他也还有更为紧迫的事情。自从金子烛参与季听潮一事败露,黎锦秀就彻底对他们失望了,如果不是这个游戏的事情来得及时,恐怕黎锦秀早就联络伊青将他们送了回去。霍霖漓清楚,一旦回去,他们必死无疑。金子烛死哪儿他无所谓,可霍霖漓不想死,他必须抓紧时间让黎锦秀信任他、感激他、留下他。但是,黎锦秀太过优秀、太过幸运也太过幸福,他根本不需要霍霖漓。而且从入幻境到现在的相处看来,黎锦秀很擅长分辨别人的真心与假意,霍霖漓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以常规的或者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获取黎锦秀的信任。他必须给自己制造机会。制造一个让黎锦秀变得残缺的机会,制造一个黎锦秀不得不感激他的机会,制造一个黎锦秀不得不相信他的机会。想到这里,霍霖漓从魂体中凝出了一滴血。这滴血是他当时在壁外城咽下的从黎锦秀魂体滴落的血——与其说是血,不如说它是一缕魂气。他将滴在了因果寻踪盘上的某个与黎锦秀联系十分紧密却几不可见的名字上,借着幻境中阵法之力,竭尽全力推开了那一层迷雾。尹莘。“原来是……他。”他知道这个人,黎锦秀去世的表哥。霍霖漓因为推衍和叛主鬼气大伤,将尹莘的名字送入阵中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和尚,怎么回事?”弥玉禁地中,桑斓看着手中不停变幻的因果寻踪盘,“谁动了我的因果寻踪盘!”一旁,道见猛然睁开了眼睛。“有鬼修入阵。”话刚落有,道见飞速起来,以两指点于桑斓手心圆盘上,因果寻踪盘飞速变换,最后清晰地显现出了两个名字——“黎锦秀,尹莘。”桑斓疑惑:“尹莘是谁?”还没等道见回答,桑斓便打开了手机,“跟黎锦秀关系这么密切,网络上应该能查到……”“桑斓,莫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