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开始了……”常慧睡眼惺忪,有些乏力,显然还没睡够。拜某人所赐,她全身酸疼,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有只手从偷偷从身后伸来,揉起了她的胸。“姐姐香香的,忍不住想揉揉嘛。”陆秋名从后面埋进她颈窝,“这里圆圆的,软软的……”能不能别说迭词词,有点恶心心。“不是,你都不累的吗?”常慧想抓开他的手,反被他另一只手握紧,“忙了一晚上,能不能让我睡会儿……”昨晚实在太过荒唐,她跟陆秋名挤在小床上刚眯了一会儿,天就亮了。理子想留他们吃早饭,叁人说了一大堆客气话,赶紧坐电车回家。至于为什么是叁人,多的那个自然是赵旭东。他醒了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失态,给理子道了八百个歉,和他俩一起慌张地逃了。“姐姐哪有在‘忙’?”他和她侧躺着,她整个人被陆秋名环抱在怀里,“姐姐就顾着享受了,辛苦的是我才对。”“辛苦什么了,你自己没有爽吗?”瘫在陆秋名房间的大床上,常慧现在只剩下翻白眼的力气,“怎么又赖上我了。”还不都是你自愿的。“姐姐,你真是一点儿都不愿意哄我。”他又开始用鼻子蹭她耳后,“小秋好难过呀。”……大哥,这都白天了,能不能别这么肉麻。她想起昨天在小床上,她摸着陆秋名漂亮的身体,也不知怎么的脑子一热,竟然叫了他“小秋”。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她竟然也有失足堕落的一天,真的是罪过。“你是狗吗,鼻子是湿的。”他的鼻息柔软,弄得她耳朵痒,“不许蹭了。”“姐姐……”他又委屈上了。“也不许摸。”常慧依然绝情,武断地下达命令,“好累,让我再躺会儿。”上午坐电车回来之后,常慧草草地冲了个澡,就想回房补觉。是他把她生拉硬拽地拖到这边,非要跟她一起睡。她累得发晕,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才勉强一起睡一会儿。同意一起躺到下午,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他竟然还不知足。“好吧,那不摸了。”他的动作是停了,手却还按着她的胸,鼻子也继续贴在她耳侧,“姐姐,昨天干了那么多活,我也很累的。”哄我一下嘛。“你干……干什么了……”不小心想歪了,常慧差点咬到舌头,“收拾下东西,搬两个醉汉而已,我也有帮忙的。”“他们两个很重的,还很大酒味,很难闻……”她说什么都不松口,陆秋名更委屈了,“最让我没想到的是,刚把他们搬进房间安顿好,理子阿姨就把大叔拎出来了。”“如果这样就能让他醒酒,不如一开始就把他俩打一顿,省得我们费劲了!”“哈哈哈……”常慧被他逗笑,“怎么是‘他俩’,赵旭东也要打吗?”“那当然,理子阿姨那么厉害,打醒两个也是分分钟的事。”他甚至在空气中挥了个拳,“照我说,乱喝酒的就该这么处置。”乱喝酒……吗。她想起在河边那天,她喝了啤酒,头脑发热。温泉旅馆那次,他误喝了梅子酒,胡乱发疯。两人的出格多少都是被酒精驱使,还真是很巧。但昨天,他们俩一口酒都没喝,却……“你还真是忘恩负义。”被他放开胸,她身体轻松了不少,“别忘了,要不是他喝上头,我们也不会……”
再说下去又要想到羞耻的事了,常慧适时闭上了嘴。赵旭东也是,喝大了搞出一堆糗事。酒精这东西,还真是奇妙。“那倒也是。”他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要不是找他当中介,我也不会遇到姐姐。”她胸口刚自由了一会儿,他的手又放回来,搂住她的腰。“这么说,他是我们的媒人。我们要不要也给他送份伴手礼?”他一本正经地说。“……”又一次被这人的神奇逻辑折服,常慧气得拍他的腿,“你有毛病!?”和媒人有个屁的关系,又没有真的要结婚。睡个觉而已,不用昭告天下吧。“逗你的。”他懂事地蹭蹭她的头发,“姐姐不想负责,我知道的。”“姐姐这么好,我才不要告诉他。”他又说,“免得遭人嫉妒。”“行了。”陆秋名越说越没谱,常慧懒得理他,“说到伴手礼,我倒是在想一个问题。”“怎么了?”“你觉不觉得,跟人打交道很累。”她疲倦地说,“这边的人就爱搞人情交往,说话也要相当注意,一不小心就得罪别人了。”昨天给高坂家带的伴手礼,常慧和陆秋名是一人买了一份。美奈那么盛情邀请,她不好拒绝。最后只能妥协,去商店街挑礼物。“就那么小一盒的法式饼干,要那么贵。镶了金的吗?”常慧心都在滴血,“一万多圆,我都能吃一百盒泡面了。”“那下次我给姐姐买。”陆秋名还黏着她不放,“姐姐别拿泡面当计量单位了。”住进来快一个月,她平时吃饭有多敷衍,他多少也知道。“那不一样。”常慧说,“我只是觉得很累,又要保持礼仪,又要跟人社交,比在电车上站几个小时还累。”“也不用你买。我们不是说好了,还和以前一样,除了……”除了可以上床。太难为情了,她说不出口。“知道了,姐姐。”她不愿意接受,陆秋名也不强求,“但这么一说,我也有同样的感觉。饭桌上吵吵闹闹,我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我们说话你听得懂吗?”她问。“大部分都能听懂,除了一些不懂的词,还有说太快的。”他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没意思。想赶紧吃完饭,和姐姐回家。”“而且,我也没吃饱。”说着说着,他肚子好像饿了,“阿姨的手艺是很好的,食材也看得出很新鲜,但就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