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
「抱歉,我——」
「可是,我也想站在姐姐身边。」
斐司张口,捕捉到斐羽眼里的诧异。他迅速擦掉眼泪,没有移开视线。
无论是早先战场上爆裂的风声中、面对恶魔肆nve的无助感,或是漂浮在议事厅时目睹斐羽和段铉yan被步步b迫的画面,都深深刻印在他脑中。
恶魔理论上只有生存本能,没有人类情ai的感情,感染人类後外观与心理都会完全变成怪物。可现在他成了一个诡异的例外,也许是因为小王子在被感染时施展的治癒魔法,他和小王子融为一t後不仅仍维持人类的形貌,也继承了那些深深的惦念与ai意。
哪怕生涩,哪怕莽撞。
斐羽目光柔和起来,伸手轻轻在他眉间弹了一下。
「笨蛋……什麽时候长这麽大了。」
皇后早逝,他们姊弟向来只有彼此可以依靠,斐司的个x偏偏又软弱,她不得不担任保护者的角se。
但斐司知道,斐羽不可能、也不应该永远是他的保护伞。
公主手指拭过他眼角残留的泪水,忽然回答了他刚刚的问题:「第九城区有上百万的人,他们在界河边缘,经常靠偷窃、走私这类非法g当维生,魔法是他们为非作歹的工具,城邦里的人经常看不起他们。父皇之所以这麽轻易就能舍去第九城区,就是因为那是边陲的法外之地。」
斐司抬起头,这麽近的距离下,他能看清斐羽眼下有疲倦的深深黑影:「你说你想站在我身边?这就是在我的位子必须面对的。百万条人命,父皇说要舍,我就只能舍。」
斐司似懂非懂,斐羽抚0他额发的样子难得温柔:「这样的位子有我或段铉yan那傻子承受就好。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不必成为不想要成为的样子。」
公主的话郑重得像誓言,还不等斐司回应,她自己先红了脸:「好了,赶快去睡觉,明天还有你的生日宴会,要打起jg神参加啊。」
对了,生日宴。
又是一个专属於人类的传统,恶魔不会庆生,他们的诞生往往就是人类si亡的时刻。但生日这种东西对於人类,尤其对皇室贵族而言,似乎是一年内数一数二重要的日子。
斐司心中原本就没有多少期待,到隔天早早就被熟悉的老随从叫醒做准备时,更讨厌过生日了。
按照传统,生日的皇室成员需要去神殿祈福,他浑浑噩噩套上纯白礼服被拉去神殿祭拜,幸好祭司显然也没什麽耐心走繁文缛节,殿门一关後,直接跟小王子说怎麽舒服怎麽来,只要待满仪式表定的一小时就好。
斐司和他大眼瞪小眼。
和段铉yan的凌厉俊美不同,祭司生了张jg致到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脸,但脾气显然是完全不搭的坏,看他动也不动,直接砸过去一句:「自己去玩啊,还要我像保母一样手把手带你吗?」
「别吓他了。」
殿门被推开,大步流星走来的将军无奈横一眼祭司,低头对呆愣的小王子说:「别理他,殿下应该要待在这里。让神明给予殿下祝福,总是好事情。」
斐司看到他就眼睛一亮,但他步履匆匆,显然没有要逗留在此,转身对祭司说:「我来和你说一声,我要带队去第二城区,不确定什麽时候会回来,皇城就交给你保护了。」
「公主殿下呢?她不也召回了军队?」
段铉yan皮笑r0u不笑,无意识地抚摩着剑鞘:「自然是奉皇帝的命令,专心保护王g0ng。」
祭司显然已经听过昨天的争吵,闻言只是轻轻抿唇,没有多问。就在段铉yan转身要走时,小王子慌慌忙忙挡在他身前:「我也想去。」
段铉yan一愣,马上拒绝:「我是要去第二城区找寻线索,不是要去玩的。殿下如果无聊,等等祈祷的时间结束,公主殿下会很乐意陪伴您。」
「我知道,我不是要去玩,我想要去帮忙。」
斐司满脸诚挚:「柳祝的si……我也有责任,我不想就这样装作什麽也没有发生过。如果可以,我想要尽我所能,弥补我做过的事情。」
一番话发自肺腑,但段铉yan脸上只是微微ch0u动嘴角:「殿下,您会什麽魔法?」
斐司声音小下去:「治癒魔法,跟一点点的幻术。」
段铉yan双手抱x,五官不笑时就显得凶戾:「也就是说,侦查类的工作您帮不上忙,如果真的遇到什麽危险,您也完全没有抵抗魔鬼的能力。殿下到现在都还不懂为什麽柳祝会si吗?不是因为殿下贪玩,是因为面对危险时,您的存在,没有办法让他专心与魔鬼战斗。」
言至於此,段铉yan已经很清楚说明了想法和立场,斐司脸胀得通红,一双大眼睛里扑闪着幽微泪光,显然在g0ng廷里从来没有人,会这麽清楚到残忍地与他说话。
段铉yan表面上没有表情变化,其实心里慌得直骂脏话。
怎麽办?现在这是要哄吗?小王子怎麽这麽脆弱,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