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循环播放着史君来唱歌的场景彻夜未停,简宁也从傍晚哭到深夜,从深夜垂泪至天明。
哭着哭着,她含着泪,不知不觉中累极的趴在沙发睡着了。
隐约间,简宁依稀感觉到有什麽东西在碰她的脸颊,很轻很柔像羽毛一样,在她脸上游移刮搔着。
「唔……」她皱了皱眉,从喉间发出含糊的咕哝,她动了一下,试图驱走微痒的触感。
然而那羽毛似的东西,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还变本加厉,从脸庞转移至她的嘴唇,既而逐渐加重力道碾压t1an弄。
简宁眼皮下的眼球迅速翻动,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掀开哭得肿痛的惺忪睡眸。
是谁?!她混沌的思绪一时无法相信眼睛所见。
那人持续专心品尝她的唇,好像她的唇是世上最美味的珍馐,不舍停口。
简宁不敢置信的用力眨了眨眼,抬起手略微迟疑的抚上对方的脸。
那人终於停下来,黝黑的瞳眸蕴含无限深情,望进她的水眸。
「阿来?」她的眉头和心口瞬间拧紧。「这是梦吗?」
「简宁,是我。」史君来的大掌覆在她贴在他脸颊上的手背。
「这是梦……」她细声呢喃,眼泛泪光。「这是梦,我不想醒来,我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简宁,这不是梦,我回来了。」史君来摩挲着她手背的肌肤,柔嗄道。
她愣了好一会儿,非但没有喜悦之情,还一脸惊慌。「不!你为什麽不回去?你答应我要好好活着!你为什麽不回去?!」
她不要他贪图几个月的相聚,却因此丢了x命!
她不要几个月後,又要历经一次锥心刺骨的si别。
不要!不要!不要!
「我没事了,不回去也没关系。」史君来紧握她发冷的手,搂她入怀。
「骗人!」简宁伏在他的肩头,嘤嘤啜泣。
史君来ai怜的抚着她的秀发,强调道:「我没骗你,我身上的血月y气已经解除了。」
她的眼泪凝在眼眶,一脸困惑。「真的?谁告诉你的?」
「温沐希告诉我的。」史君来说。
「是她帮你解除的?」简宁抬眼看着他,仍嫌苍白的唇微微噘起。
史君来听出她话中淡淡的醋意,笑了笑。「不是,不过,要不是她在紧要关头出现阻止我,并且告诉我实情,我恐怕就那麽回去了。」
「万一她骗了你怎麽办?」简宁没忘记前天她恼怒拂袖而去的情景,会有此担忧也是理所当然。
她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这攸关他的生si,她无法平心静气、等闲视之。
「温沐希说她来找我的那天,就发现我身上浓厚的血月y气已经消失无踪,不过当时她正在气头上,所以隐瞒了下来。」史君来停顿了下,接续道:「就在血月之缝即将出现前半小时,她气喘吁吁的冲出来拉住我,除了坦承我的血月y气已解,还说出了解决办法。」
简宁安静聆听完,心里仍旧没有真实感,她拧着秀眉,忧心忡忡地问:「解决办法是什麽?」
史君来咧嘴一笑,阒黑的眸子里净是温柔。「你相信吗?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简宁茫然迷惑。「我什麽都没做……」
她根本不晓得该怎麽解除血月y气,否则她何必承受与他离别的至痛。
他细细抚0她的脸,笑意更深。「有,你这小傻瓜在无意中,做了一件令人出乎意外的决定,改变了我的一生。」
她的神情充满疑惑,有听没有懂,以不解的眼神代替询问。
「我的血月y气第三种解法是──命定之人的血。」史君来一字一字郑重说道。
这是温沐希的母亲告诉她的。
能穿越血月之缝的人,都有深厚福报而命不该绝,每个人的解除方法也都不尽相同,唯有一个共同条件──得到命定之人喂养的血ye。
那一刻,史君来霎时明白那位修行老者口中,神秘的「极y沐yan」所指为何。
也是这个原因,让温沐希彻底明白,自己并非能解他y气的那个人,所以她母亲才迟迟不告诉她解除方法。
闻言,简宁瞠大美目,小嘴微启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把完整又完美的自己给了我,喂养了我身和心,也拯救了我。」史君来收拢双臂,感受佳人在抱的欢愉和满足。「我一定是为了遇见你、跟你相恋,才来到这里。」
来到这里,也是你的福报。老者的话一下子清晰明朗起来。
简宁的心仍悬着,尚未完全落下。「阿来,你真的真的没事了?不回去也没关系?」
「对!我可以一直一直陪着你,就算哪天你嫌我烦想赶我走,我也会si赖着不走。」史君来将脸埋进她香气宜人的颈间,低柔的嗓音宣告他坚定不移的心意。
简宁终於破涕为笑,紧紧回抱住带给她温暖与安全感的伟岸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