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科看看。她心头一沉,再次按下录音键,竭力用开朗的声音说:「你先不用太紧张,可能只是小毛病而已。我帮你挂号,去医院看看吧。」
最後一则语音讯息仅仅是闲话家常,声音温柔:「你最近还好吗?家教很累吧,要好好照顾自己。」
自从上大学後她搬来台北後,林文羽都还没有回南部老家过。此时蓦然听见妈妈的关心,本来都不觉得那些疲惫和委屈有什麽,在这一刻,林文羽却忽然感到鼻头一酸。
她按下录音键:「我觉得我是好糟糕的家教,我的学生讨厌我。」
最後几个字被哽咽的语调淹没,林文羽用力深呼x1,还是把讯息删掉了,改成欢乐的口吻,「没问题,妈你也要好好保重,我尽量早点忙完回去看你。」
语音送出後,她正要关上手机,讯息介面却g起她莫名的思绪。
林文羽停在介面中,画面上一则则全部都是语音讯息,因为她妈妈天生读不懂字,日常g0u通都只能用口语,其他需要或书写的时刻,都要林文羽帮忙。
她在长大的过程中没有再遇到第二个人有这样的情况,也是因为她妈妈,她才知道世界上有叫做障碍的诊断,患者智力与一般人无异,却难以、难以书写。
因为不是外显在身t上的障碍,很多时候对她妈妈最难的不是障碍本身,而是要向别人解释自己的情况。
她想起了h曜曦。
有没有可能,他不是不愿学,而是看不懂、也写不出字?
对正值青春期的少年而言,若真是那样,要亲口坦承或许bsi还痛苦。
林文羽有些犹豫。
要问吗?h母不曾主动提,即使h曜曦真的有,大概也不是公开的秘密。
可是不问,她和h曜曦就像两头无能为力的困兽,迟迟找不到突破口。
她不想任由那个少年留在黑夜里。
几天後期中的成绩出来,h曜曦拿了校排倒数第一。
林文羽正在往h家的公车上,看着手机里h母平铺直叙说出校排的那句话,心里阵阵发冷。
如果成绩不好,她这个家教等於被叛了si刑。
一到h家,林文羽再次感受到她第一次来时那种压抑沉默的气氛,一进h曜曦房里,就马上发现不对。
曾摆满雕刻作品的架子空空如也。
林文羽瞪大眼睛,声音有些发抖:「你的那些雕刻品」
h曜曦低着头,「别说了,开始吧。」
林文羽迟疑片刻,轻轻递上攒在手里的雕刻刀,她这几天做了小小的皮质刀袋,虽然知道h曜曦肯定有自己收纳的方式,她还是想用这个小小的礼物,当作拉近关系的契机。
「我不小心带走了,还你。」
h曜曦接过去,在指尖摩挲一阵,突然冷笑一声,直接把包裹在刀袋内的雕刻刀扔进垃圾桶。
林文羽吓了一跳,他起身站到她面前,「g嘛做这些多余的事?你不就是个家教吗?做好你的工作,少管闲事。」
清丽的脸绷紧五官,y沉的气息凝在凌厉眼神里,像只年轻气盛的野豹。
林文羽望着他挑衅的眼神,鼓起勇气,小心地开口。
「h曜曦,你是不是不能读字?」
少年盯着她的瞳孔倏然放大。
林文羽被那眼的凶蛮震慑住,反sx想後退,h曜曦已经大步迫近,「你凭什麽这样问我?你把我当什麽,研究对象吗?」
她愣了愣,脱口道:「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帮助你而已——」
话刚出口,她就意识到不对了。
「没有恶意就可以刺探我的ygsi吗?」h曜曦遽然打断,爆起的青筋蛇一样攀在颈上,「我妈为了我好才把我的雕刻都丢掉,而你是为了我好才这样试探我,看样子,你和我妈可以做好朋友吧。」
林文羽直直望着h曜曦的双眼,里头锋利的痛苦几乎要满溢而出,他大口喘气,忽然回身挥落桌上高高叠起的教科书。
惊天动地的撞击声吓得林文羽浑身一震,门外也马上响起h母的声音:「怎麽了?」
她怕h曜曦又被骂,提高音量说:「我不小心把书弄掉了,没事。」
但h母不可能轻易放过,还是打开了门,林文羽及时蹲下来,装作在捡拾的样子,「抱歉,我马上就会收拾好的。」
h母狐疑地望向他们,明眼人都能看出h曜曦此刻正在强忍怒火,她皱眉追问:「你们刚刚在说什麽?」
林文羽抬头,恰好h曜曦低下视线。
那短短一秒,两人眼神在半空交会,林文羽读懂了h曜曦没有说出口的恳求。
不要告诉他妈妈障碍的事。
她重整思绪站起身,故作严肃地对h母微笑,「没事,这次期中成绩不好,我念了他一顿。」
h母马上被转移注意力,回头怒瞪儿子,「你活该,考那什麽成绩?你不丢脸我都觉得丢脸!」
林文羽故意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