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是谁!是谁占了她爹的身子,说出这么些恬不知耻的话来!肯定不会是她亲爹!
时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就从书房跑了出去。
那两个脱光了衣裳跪在她屋里的人,被她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可便是屋里空荡了,她还是觉得处处不干净。
随后她又叫来雪烟和云池,将里里外外打扫了两三遍,又熏了足足一把的熏香,这才勉强除去心底的嘀咕。
然等她跟雪烟和云池说起这事来。
“……不会,你们也是早就知道的吧?”
不光是雪烟和云池,其实整个时府的人都知晓,大人给小主子挑的那几个少年,本就是给小主子房里准备的。
也不知道是那几个少年不争气,还是小主子尚没有开窍,这都一年了,还日日做着管账查账的活儿l。
也是听了下人的编排,才有了那两人脱光衣裳,在屋里跪等的举动。
时归:“……”这个家,已经没有她说话的余地了。
因为这出意外,时归直接离家出走,一口气跑去了京郊的山庄,待了足足半个月才回去。
本以为阿爹怎么也要与她道歉的,谁知道她离家出走半个月,阿爹没找也就算了,还把她的西厢给扩了一倍,添了好几间屋子,都不是寻常下人的摆设。
时归实在是生不起气来了。
因心里膈应,即便那几个少年已经开始得用,她还是全都遣散了去,又命人把他们带得远远的,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在她眼前出现。
之后她便忙于找寻新的人手,谁知没过两日,她再回家时,却发现西厢再一次热闹起来。
原是前阵子新添的那几间屋里都住了人。
还都是男的。
望着那一排高矮老少不一的男人,时归面无表情从他们身边走过,打定了主意装作看不见。
然一夜平静后,等待她的,是跪了一门口的男人。
好歹他们还知道点廉耻,脱也是只脱了上衣,下面还穿着亵裤,不至于让时归再一次眼瞎。但就算这样,她还是受不了了。
这不,就逃来了林宅。
清早的记忆再次袭击过来,时归整个人都清凉了。
她双目无神,忍不住迁怒道:“从今天开始,府上不允许有任何男性出现在我面前,一经出现,全部赶出去!太监也不行!”
“啊这……是。”
真是疯了。
不是她疯了,就是阿爹疯了。
毕竟是闺中之事,便是时归能忍着羞耻与阿爹说,可时序也是不肯听的,他只管把人挑出来送过去,至于剩下的,时归是否会收,又是否会做什么,他则一概不管了。
甚至为了避免女儿l害羞,他大早送完人后,还贴心地出了府,又让雪烟传话,说接下来三天他都不回来了。
这叫时归想找人控诉都做不到,又不想回西厢,索性连家也不回了,决定直接在林府住下来。
下午时,司礼监来了一个太监。
想到小主子的吩咐,婢女们拿不准是否让他进去。
最后还是太监拿出了腰牌,方得以与时归见面。
而他带来的消息,也让时归从恍惚中挣脱出来,自行打破了不许男人出现在她面前的决定。
太监说:“大人命奴婢给小主子传话,说姓祁的已经到瑞城了,若无意外,最迟后日就能抵达京城。”
能让时序注意的,又姓祁的,只能是祁相夷了。
今年开年皇帝生了一场大病,为此直接将科举推迟了两月,算算日子,今年会试就在下月月中,而祁相夷正是这一届考生,上京也属正常。
司礼监的人在他身边监视一年之久,送回来无数消息,都与时归等人无关,直至这回上京,一来是他入朝的,一来时归也怕与他撞见。
毕竟……当初她是以林七娘子的身份与之相交的。
时归沉吟片刻:“我知道了,麻烦公公转告阿爹,就说我会注意的,等处理完手上这批事,就回家住着,尽量不与其碰面。”
“啊对了——”她皱起眉头,“麻烦公公再跟阿爹说一声,就说、就说,不要再乱给我送人了,我不需要!”
太监微微躬身:“是,奴婢一定把话带到。”
与此同时,司礼监。
时序从衙门出来时,正与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碰见。
他一怔后,敷衍地行了个礼:“殿下。”
只见在他对面站着的,正是周璟承,且看他的姿态,分明是特意等在司礼监外的。
自那年他与时序挑明心意后,时序对他彻底没了好脸色,能在朝中不与他针锋相对,都是百般忍耐的结果了。
朝臣们一个个都是人精,自然就看出了两人的不合,原以为掌印与太子起嫌隙,必将掀起一场朝堂争斗的,谁知两人不合归不合,于政见上却依旧统一。
就连皇帝皇后都为此惊奇,皇帝两边都试探过,还与时序问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