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爬得足够高,就没人敢负我!”
“可你怎能因为自己曾被伤害,就去疯狂伤害别人呢!”
白衣男人眼中含泪,双手紧攥成拳,哽了哽,还试图劝她回归正道:
“师尊回来,若是知道你因一己之私,伤了这么多同门手足,她该多心寒……”
“那她就永远都不要回来!”
神女忽然发作,疾言厉色的猛一挥广袖狠狠道:
“师尊她、可最是铁面无私,单凭我在人间大开杀戒,她就不会放过我……反正错已经错了,索性错到底!”
白衣男人凝望着神女,愈发心疼:“云开……”
“所以七师兄……”
神女的狠戾嗓音倏然柔和下来,似水般扑进了白衣男子怀里,软声柔弱道:
“帮我查师尊的下落,清泽小师叔,与凤川肯定知道,前次我已经去套过清泽师叔的话了,可他实在太谨慎,嘴把的太严……
凤川如今又不在神界,我是掌山神使,脱不开身。只能拜托七师兄,去帮我打探师尊的下落,找到师尊的转世……”
抬起葱白玉指,妩媚地与男人十指相扣,媚眼如丝地勾着男人,用最温柔的声音,发着最狠的命令:
“杀掉她!”
神女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却能化作一股凌冽寒风钻进我的骨缝里,刺得我骨头裂痛,心也刹时如坠冰窟,凉了大半截。
女人狠起来真是连至亲之人都不会放过,疼爱自己的师兄,抚养自己的师尊,下一个……是不是该临到爱慕自己的男人头上了?
果然,若想登上高位,便要斩尽身畔人。
不是上位者永远孤独,而是她亲手弄丢了那些曾将自己视若珍宝、将一片赤忱之心付诸于自己的亲人、爱人、挚友、知己……
不是没有人陪她高处不胜寒,而是能陪她的人,都被杀光了。
不晓得为什么,听见幻阳、紫箫、长芜这些名字时,听见她们都毁于这个女子手中的消息时……我竟会觉得心痛。
仅那一刹,浓烈的酸痛感便将我的心脏紧紧包裹其中,勒得我几乎喘不上气。
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我心头慢慢流逝……
剜得我心疼难忍。
“你疯了!你让我去杀师尊!”
白衣男子终究还是抵抗住了神女的引诱,惊恐地喘息着用力一把推开神女,双目通红,神色悲怆痛彻心扉道:
“那可是我们的师尊!你忘记当初我们险些死在外面的时候,是谁将我们带回归吾山悉心教导的?
你忘记我们师兄弟在外受欺负,是谁第一个出面替我们讨回公道的?
你忘记是谁被蝶仙打的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师尊不惜割肉用自己的血当药引子,把她硬从鬼门关里拖回来的?
如今若是没有师尊当年给你的那口上古神血,你能有如今这修为,这道行吗!
你如今,竟然让我去杀了师尊……云开,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神女霎时冷了脸,理直气壮毫不心虚地抬手掸了掸自己的衣襟,
“七师兄恼什么?紫箫幻阳也是死在我手里,怎么没见七师兄如此激动。我若不动手,死的就该是我了。
如今我身上的罪名可是一层摞一层,残害同门,用见不得光的手段上位,屠杀凡人,我还和妖界蛇族蛇君有勾结,修炼妖界禁术……
这每一桩,单独拎出来,都是死罪,所以我不可能让师尊回来。”
“上次蛇族之人摧毁师尊在凡间的庙宇,是不是你授意的!怪不得,师兄弟们要找蛇族算账,却被你拦了下来!”
“那件事,可真不是我所为,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好人干的好事,我阻拦师兄弟们去找蛇族算账,单纯是因为,我不想让归吾山的弟子管她的事,不想让归吾山的师兄弟们再与她有任何干系。”
“那可是我们的师尊!”
“逆我者亡,挡我者死!师尊又如何,如今我高高在上她已成凡人,只要我不让她回来,她就永远别想再入归吾山。
眼下南菡那个蠢货被废修为罚去轮回,死凤凰也不知道是脑子哪根筋坏了,好好的玄帝神宫不待,非去投奔蛇族的蛇皇,只要我用他背叛归吾山投奔妖界的罪名将他轰出归吾山,就能彻底解决他!
而清泽师叔,也不知道是如何得罪玄帝大人的,现在只能去投靠白帝青帝,连归吾山的山门都不敢回,这难道不是天助我也吗?”
“他们说,你去拜见了玄帝,还和玄帝相谈甚欢?玄帝素来不爱露面,他根本不可能见你,你打着他的幌子在归吾山耀武扬威,他若知道,必不饶你!”
“你也说了他不爱露面,他离得那么远,怎会知道这些。况且,我确实去玄帝神宫拜谒过他。”
“云开……回头是岸。”
“既然七师兄你这么顾念旧情,不肯对师尊动手,那,就替师妹……杀了那条凤凰,永绝后患吧。幻阳紫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