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挎包也从手里放下去。但那挎包带子始终那样挎在肩上,不敢放下来。可能我刚才的这些举止已经让人看出自己是个初来乍到的了,所以左边位子上一位年纪与妈妈相仿的阿姨就关切的对我说:“刚才见你睡觉了,就没叫你下车吃饭了,你带吃的了吗?要是没带,我这有饼干,你拿去吃吧!”说着她就要去拿。我连忙说:“我带了!我带了!谢谢您!我本来就没想下车吃饭的。”说着对她笑笑,并把挎包的带子由左肩穿过脑袋移到右肩上,又把压着头发拿出来,随后才去旅行包里拿吃的东西和那一大瓶水出来。我一口面包一口水的吃着,只吃了一个就觉得饱了。把剩下的面包和水又放回到包里拉上,又从衣袋拿出纸巾擦擦嘴。那位阿姨又说:“吃这么点就饱了?”“嗯,在这地方好像也没什么味口。”我解释说。“是啊,这车里本来就空气不好,还挤着这么多人,都快闷死了,哪还有什么味口啊?”她抱怨着。我只是微笑着,并没有接她的话。随即她又问:“姑娘哪的人哪?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吧?”我只微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她说:“我就知道是第一次出远门,是去南方打工吧?”“嗯。”我说。“那爸妈就这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啊?刚才在车站好像也没见他们来送送你啊?”我好像被人家看穿一样。于是我咬着牙,恨恨的说:“放心!放心!”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问道:“阿姨,您呢?您也去那边打工哪?”
“我这土埋半截的人哪,哪还打得了工啊?是家里就快要添丁加口啊!!我儿子让我过去照看小孙子哪!”她说这些时,那神情就好像她是这天底下最幸福、最自豪的人一样!大家都投来羡慕的目光。我忙恭喜她:“您老好福气啊!!”“其实也没什么福气不福气的,人人都会有这个时候的。以后你结婚生孩子时,你爸妈也会是这样的,等将来你的孩子长大成人了,他们结了婚生了孩子,你也是这样哪!也会有这种福气呀!你们大家都会有啊!”说这话时,她已经不是对我一个人,而是对我们大家说的了。我觉得这位阿姨说得还挺有哲理的。我在想,如果哥哥还在父母身边,他今年也有二十五岁了,也一定结婚生子了吧?那父母也一定会像这位阿姨一样的。也会是这样的神情、这样的高兴、这样的幸福啊!!可现实呢?年近五十的人哪,却还要承受着思念之痛、思念的煎熬。而我又这么的不懂事,这么的任性,竟然瞒着他们偷偷的跑出来,他们知道了肯定伤心死了,哎。想着不知不觉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是别想了,越想越难受,越不安。这样想着的时候,把两只脚又放到铺位上,跪着趴在窗前。本想看看窗外是个什么样的景致以及路边指示方向的路牌,想知道到了哪啦?可远处的山和所有景物都很模糊,并极快的向后移,根本看不清楚,也不见有什么路牌。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别人:“这应该是到了南方了吧?”没想到此言一出,人们都惊愕的望着我,而更多的人则看着我微微发笑,其中我上铺的小伙还把头探下来笑着说:“我说这位美女,你就没学过地理吗?这才在京广高速郴州段,才走了十几公路里。你以为你在坐飞机呀?就是你有钱坐高铁现在也没这么快哪。”我只是黑着脸抬眼瞪了他一下,就又躺下了,心想:“还是不说话的好,省得让人笑话。”还是那位阿姨见我没说话,替我说他了:“人家第一次出远门,还是一个人,哪知道这么多,你第一次出来就知道哪到哪了?”“既然是第一次出来就应该跟一个有经验的熟人一起走。你以为这天下真的无贼呀?那贼可多得很哪,简直“防不胜防”哪!”小伙学着范伟在《工夫》里的台词,还扯着东北腔说着。让大家都忍俊不禁起来,我也笑了一下,心里在盘算着什么时候能达目的地。从家乡到郴州走了这么久,那从郴州到广州,从广州到蓉城又要多久呢?等等,想了一大堆。时不时也朝大家望望,有的在互相聊着天,有的也像我刚才一样在睡觉,还呼呼的打着呼噜。有的呼噜声还很怪异。有的则在玩手机,什么听歌啦,上网啦。有的则在看书、看杂志。还有的甚至在给孩子喂奶。人们看到这一幕恐怕敬佩母爱的伟大,母亲的伟大!当然也有像我这样望着车顶发呆的,有时别人躺下了,也能看看电视,或是坐起来看看窗外。由于外面温度低,而车内有空调,人又那么多温度自然是高得很,所以窗玻璃上布满了水滴。于是无聊的我坐起来,竟用手指玩起了水滴,摸着水滴在上面写字画画了,一会儿就把这格窗户画满了。由于那窗玻璃上满是灰尘,把手指弄得黑黑的,又从衣袋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然后嘴凑近玻璃哈着气,刚才写的字、画的画,渐渐模糊起来,等全部模糊之后又开始写字和画画。这次抄了一整首唐诗: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还佩上画,只是没安排好,那诗占地方太多了,所以画没怎么画完就没地方了。于是又泄气的躺下了,又想到毕业这半年多来,除了有时候画一些风景和一些人物素描外,几乎没怎么唱儿歌和背古诗等这些幼师的基本工作了,有些东西几乎都不大会了,如果运气好的话,很快就能从事这个我喜欢的工作。想着心里不觉有点着急了。心说:“得赶紧来温习一下下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