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落落听到机器没坏,气消了很多,忿忿地说:“没坏还在那瞎矫情,神经病!”苏媛扯了一下她的t恤角,嗲着嗓子喊:“落落。”项落落鼻孔轻哼一声,高傲地道:“以后的早餐,你全包了,我考虑一下。”苏媛说:“成交,那你周一早上来家里,接姐姐上班好不好?”俩人就此达成协议,苏媛在电子脑内给夏青栀发短信:“或许周一,夏队就能接我去做研究了。”作者有话说:时亦这大半生,都没有过得像这周末这么开心过,手机里那些花脸照片,她一天抱着看好几次,每一张每一个动作,都烂熟于心,自己的手机屏保,也换上了三个人的合照。周一早上的时候,苏媛一如既往地早起,做好了早餐,还顺带给项落落打包了一份,可能是周末休息得好,心情也好的缘故,时亦吃得比平日里略微多了些,吃完,她主动拎茶几上的饭盒。苏媛半跪在地上给她换鞋,动作很温柔,快换好的时候,才微微仰起脑袋,跟时亦商量:“今天由落落接时宝上班好不好?”时亦抱着饭盒的动作猛地一僵,不解地看着她。苏媛将她的脚轻抚在轮椅踏板上,柔声解释:“小悠的保养期到了,我在家里给它清一清缓存,优化下内部程序,公司不方便。”时亦想了下,说:“那我在家办公。”苏媛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贴:“不行,时宝,你在家的话,我就老想找你玩,注意力集中不了,而且落落已经在路上了,总不能让她白跑一趟,你就去公司,我在家等你们回来,给你们准备晚餐,你可要早点回来哦,不许加班。”时亦最终被说服了,苏媛送她到楼梯口,时亦往电梯走的时候,目光依依不舍地往机器身上瞟,冷冰冰嘱咐:“不许在充电期间运行。”苏媛说“好”,挥手跟二人告别:“再见时宝。”“再见,小师妹!”项落落“切”了一声:“上个班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矫情!”一句话提醒了时亦,她心里隐隐一股不安,但因为轮椅在项落落手中,便没再多言,强行压下那份心悸感。苏媛掐着时间,待二人快到公司的时候,给夏青栀发了条消息:“夏队,方便过来接我一下么?”夏青栀很快就赶过来了,为了掩人耳目,开的自己的车,局方核心技术人员早在周末两天就已经加班调好了检测模式,苏媛躺在仪器里供他们研究。
整整一上午,她存储机制里的信息才被提取完,研发人员打开小悠的脑子,将监测芯片塞进去,她从始至终充当着没有人类意识的机器。一切流程走完,夏青栀把她单独带进办公室,关心地问:“你感觉怎么样?刚刚拆卸的时候,有没有损坏什么?”苏媛轻笑了下,说:“没有损坏什么,现在芯片已经移植到我体内了,还请夏队帮忙留意,等日志诊断结果出来,无论是有人远程操控,还是小悠本身出了问题,麻烦夏队都告知我一声。”两人简单聊了几句,最后赶在时亦下班之前,夏青栀将它送往小区地下车库,分别时,苏媛喊了声“夏队。”夏青栀回头。她说:“如果监测结果出来,是小悠内部程序出了问题,请夏队务必留意,必要时销毁机器,不必顾及我。”夏青栀沉默几秒,说:“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保护好时亦的安全。”苏媛对着她,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了!”夏青栀转身离开,没再回头。苏媛在地下车库角落里,站了好久,才缓缓往楼上走,她没有乘电梯,而是一步一步地走着楼梯,迟钝的机身,一边走,一边思考。脑海中走马灯似的播放着这段时间以来与时亦相处的所有回忆,形如那些被提取走的日志,她不敢想,如果将这些记忆从自己意识中剔除,小悠这具躯体,会变成什么样……就这样一个台阶一个台阶走到第七楼的时候,新植入进去的芯片突然有些不稳,随即,小悠的内部机制也开始躁动,预警器“叮”的一声,控制面板提示“电子脑疑似有恶意木马程序侵入”,苏媛立刻开启防火墙。纵然如此,强大的病毒还是攻了进来,试图对她的内部程序进行探查,苏媛强行保持着意识上的清醒,开启最高拦截模式,将病毒逼进一个空文件夹里。那边rock的操作被迫中断了一会,他拍了一下鼠标:“fuck!”施启鸣连忙凑到屏幕最跟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不懂的一堆程序:“怎么了?是出了什么问题吗?”rock狠狠地挠了一把后脑勺,没有回施启鸣的话,仔细琢磨了一会,像是想到了解决办法,又连连敲了几下代码:“done,perfect!”施启鸣一颗心也跟着激动起来,他拍了拍rock肩膀:“还得靠你啊,兄弟。”两人正兴奋着,杨皓荣打电话过来:“施总,我听公司人说,时亦今天上班的时候没带小悠回去。”施启鸣被当头一棒,不确信地问:“什么?她不是最宝贝小悠那台机器了吗?为什么会没有带着,这消息准确吗?”杨皓荣说:“肯定准确,早上是项落落推她到公司的,下午三点钟不到的时候,她自己坐着轮椅离开了公司,没有叫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