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着小明宁站到了水井边上,“站远点,别溅身上了。”“知了,”小明宁伸着胳膊,手里的洋柿子放到水井口下,每往下压一下,口里的水就哗啦啦流了出来,三两下就洗干净了。小明宁拿着刚洗好的洋柿子就跑进了灶屋,“爹,洋柿子。”刚坐下的陈庚望还没端起碗,接过他老来女递过来的洋柿子先吃了一口,才端着碗喝了一口。“吃完再喝,”小明宁看着她好容易洗好的洋柿子只被她爹吃了一口就撅起了小嘴巴。宋慧娟不许她这会儿闹,把人拉过来,“先让你爹喝几口汤,洋柿子等会儿再吃,饿着肚子只吃洋柿子能成吗?”小明宁看了看她娘,也不说话了,捧着自己的洋柿子哇的咬了一大口。“闹人,”宋慧娟拍了她的屁股,“再玩一会儿就得睡了,今儿认字了没?”“没,”小明宁瞬间低了头,每天一个字,这不仅是她的任务,也是他二哥每天的任务,大姐说等她放秋假回来要检查哩。“去认完等会儿你二哥就得睡了,”宋慧娟看了看挨着她坐下的明实,“赶紧认了。”“走罢,”陈明实下了凳子,牵着小明宁坐在灶下,拿着烧火棍就在地上写了个字——宁。“这是你的名字,明宁的宁……”宋慧娟看着老实坐在灶下的俩孩子,有事做了就不闹人了,她起身去了草棚子底下,还是得紧着喂一遍。一个字废不了多少时间,十来分钟,陈庚望的饭吃完了,带着俩孩子进了堂屋,宋慧娟刷了碗端着灯进去,看见俩孩子围着陈庚望打开了那个条纹袋子。小明宁拿着一个橙色物什问,“这是啥?”陈庚望哪里知道,“你小舅舅给你俩带的玩具,这几个都是。”新奇的玩具,新奇的称呼,俩孩子拿在手里都移不开了眼,陈庚望把这几个包袱里的东西挨着一个个跟身旁的妇人讲了一遍,剩下的那些这两天还要找个时间送去大宋庄。宋慧娟收拾好,才带着俩孩子进了屋,这家里就剩娘仨,明实就跟着她一起睡在了大床上,这会儿陈庚望回来,宋慧娟便把靠窗的小圆木床上收拾了出来。“别玩了,明儿还得上学哩,”宋慧娟把床铺整齐,桌子移开,小被子摊开。“再玩一会儿,”陈明实一时放不下手里的玩具,低着头和小明宁玩的正起兴。“几点了?”陈庚望发了话,“还不去睡?”“知了,”陈明实还算记得他大哥大姐的嘱咐,满是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里的玩具,带头爬上了床。至于小明宁也不敢玩儿了,放到凳子上,朝她爹伸手,“睡觉。”陈庚望原本还端着的脸就松了,把人抱上床,拉下了两边的床帐子。“被子盖好,明儿下了学再玩儿,”宋慧娟给他掖好被子,才起身走到对面的大床上。大大小小都忙了一天,陈庚望沾了枕头就睡了,宋慧娟听着里头的声音难得没再睡不下,不知是不是心里安定了些。十来亩地种了七亩的玉米,连收带晒,还要一粒粒剥下来,没半个月是做不完的,陈明安也就有半个月的秋假,正好赶着在家里过了中秋才走。照着老礼儿,出嫁的闺女要赶在中秋前抽出时间回一趟娘家过节,但碍着今年中秋赶在了秋收时候,地里的活儿都离不开人,多少庄户人家就暂时搁置了这项老礼儿,宋慧娟便也没回去,等地里的活儿忙完再回去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