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吃光了。”
“原来是这里……”女子的泪水早就在阿恬叙述的时候流了下来,“竟然不是梦,原来那日母亲来的竟然是这里……”
“妈妈……”本来还等着吃小香肠的满满见女子哭了,跑过来趴在她的膝盖上,“妈妈你别难过了……”
“是这里的话,我做不出这样的味道也正常,毕竟实在是太好吃了……”女子抹了抹眼泪,摸着满满的头,“可我还是想在她临走之前,还原出她说的味道,至少多给她做几顿饭……我应该,多陪陪她的……”
阿恬不知道该说说什么,只好压下心中的酸涩,对女子讲:“奶奶那天心情挺好的,还给我看了半成品的毛线帽,质量真的比外面买的要好太多。”
“是啊,她真的很好。”女子说完,掩面趴在桌子上面无声的哭泣。
良久,女子忽然对阿恬轻声说:“谢谢你啊……”
这已经是入秋之后下的第三场雨了。
从未想过青森的深秋会来的这样快, 这是在钢铁森林里待久了的阿恬怎么也想不到的。
她刚来的时候是夏末,那时一切还未有定数,也就未曾仔细察觉青森的四季变换, 如今发散的思维和时节粘上了边, 才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多变与神奇。
外面的雨声不大, 打在叶子上‘啪嗒啪嗒’,阴沉沉凉飕飕的天气, 让人提不起劲。
阿恬因为满满姥姥的事情还没缓过劲来,又赶上阴雨连天, 连营业的心思都受到了影响。
于是, 示土、禾畟以及奥西今日的午饭就变成了咖喱饭。
牛肉顿一大锅, 用咖喱块加蔬菜炖煮,再自由发挥加入黄油以及椰乳,咖喱味道醇香浓郁,热乎辛辣,在凉意森森的雨天, 称得上下饭神器。
禾畟和奥西吃得挺香,唯独吃完了自己那份的示土,喝着茶水观察着阿恬。
小姑娘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雨,眼眸的深处沉淀着深深的无奈和叹息。
那日的事情示土已经听禾畟说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
自然有它自己的章法,不违背而精彩的迈出每一步,就是能做到的最大极限了。
满满的姥姥可能还有遗憾,但至少没多少令她痛苦而难堪的往事需要遗憾的, 这难道还不够吗?
“其实, 有时候释然是一件好事。”示土盯着阿恬,觉得她的眼神空荡的快要随着落叶一并去了, 只好开口。
听见示土的声音,阿恬转头看了过来。
“其实人生有没有遗憾这种事情,取决于本人能够释然的程度不是吗?”示土试探性的说。
阿恬听完,又面无表情的将头转了过去。
示土:……
就连奥西面对这样的阿恬也不太敢做声,他还是头一遭遭遇到人类阴郁的情绪,令他惊奇的是,没想到阿恬的气场还挺强。
坚定的心,有时候是堪比天地的神器,它主宰着万物,自有一种强大的气场,无法被撼动。
但祂依旧不是很懂,只不过,阿恬做的东西确实挺好吃的。
阿恬又给奥西盛了一碗咖喱饭,门被敲响了。
她走过去开门,意外的看见了不出意外的计蒙。
“哦……”她恍然了一瞬,转身走了。
计蒙:???
不解的计蒙看了过来,对上了示土无辜的眼神。
示土耸耸肩,示意计蒙过去坐。
“还有个人。”说着,计蒙让开了身形,露出了跟在他身后的……人?
阿恬驻足歪头,看着门口瞪大了双眼。
计蒙的身后跟着一头强壮的雄鹿,它身形高大,需要歪着脑袋才能让头上的角挤进屋里。
这头鹿阿恬有幸见过一次,烤扁尖的时候见到的,那时还讹了它一片笋子。
可后来他就不是鹿了啊,还带着阿君一起吃了好吃的菌子,怎么现在又成这样了?
“呦~”那鹿看着阿恬叫唤了一声,湿漉漉的雨水从硕大又繁茂的角和身上的毛上滴落下来。
阿布和甜甜定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它。
“啥啊……”阿恬实在是没忍住,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往后面走去。
计蒙这次真是懵了:“她为什么是这个反应?”
于是示土将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和计蒙与鹿说了。
这次沉默的换成了计蒙和巨大的鹿,两位看着布帘后的方向,仿佛要将那块布盯穿似的。
这种不能被左右的无力感,祂们虽然不是经常体会,可一旦发生在他们身上会更加的深刻。
只不过,经年累月,祂们变得释然和习惯,变得习以为常,淡然仿佛成为了理所应当的事情。
一直没有出现的老张如此,小春和小杏如此,被阿恬供在那里的蜉蝣也是如此。
如今再度被动容,计蒙也明白,一切安慰的话其实都挺白费力气。
不是无法共情和设身处地,正因为是同样的境遇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