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凌黛轻叹一声，说：“从手术完成后，我就有些后悔，如果我当时再坚持一下，当面向您询问是否有另一种可能，或许那女子的卵巢就有可能保下了。”

&esp;&esp;“余医生，有那种可能吗？”

&esp;&esp;这个……

&esp;&esp;余至明回忆了一番当时给跳楼女子做探伤检查的感觉，说：“她的伤势很重，可以用命悬一线来形容，当时我脑海中想的就是，如何让她活下来。”

&esp;&esp;“所以她的手术，我的想法是快刀斩乱麻，尽可能干脆利索的完成。”

&esp;&esp;停顿一下，余至明问道：“她的卵巢修复，你需要多长时间完成？”

&esp;&esp;凌黛沉吟着说：“她的卵巢被树枝刺穿，修复是一个精细过程，至少需要四个小时。”

&esp;&esp;说到这，她苦笑道：“我明白了，多人合作手术，肯定会相互干扰，我需要尽快完成手术空出手术操作位置。”

&esp;&esp;下一刻，凌黛又疑惑的说：“崔医生负责的胃损伤修复也耗时三四个小时。直接做胃全切手术，也能节省不少手术时间。”

&esp;&esp;余至明轻声道：“这就是选择问题了，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我觉得吃好喝好要比生育能力更重要一些。”

&esp;&esp;“再说了，不是还有另一侧卵巢，虽然生育能力会降低，但不是断绝。”

&esp;&esp;凌黛轻轻点头道：“您考虑的周全。”

&esp;&esp;她又郑重其事道：“余医生，谢谢您的耐心解答，不然我会一直纠结下去。”

&esp;&esp;余至明轻轻笑了笑，说：“凌医生，这是小事，不足挂齿。”

&esp;&esp;他嘴上说的淡然，心中却对凌黛医生有些看不上了。

&esp;&esp;要么在手术开始前坚持己见，退出手术或当场找他为那跳楼女子积极争取，要么就按部就班的做完手术，置之脑后。

&esp;&esp;如今特意来找他质问，这算什么事？

&esp;&esp;这不是平白被看低了？

&esp;&esp;就这样的认知、决断和心理素质，怎么被评上副主任医师的？

&esp;&esp;难道是更年期严重发作，影响了性情和判断力？

&esp;&esp;余至明看着凌黛医生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她今天的行为和她的身份地位不太相称。

&esp;&esp;“凌医生……”

&esp;&esp;准备走进楼梯间的凌黛医生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余至明，问：“余医生？”

&esp;&esp;余至明喊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

&esp;&esp;他见凌医生一脸的询问表情，也不想了，就干脆道：“凌医生，来都来了，我正好有一点时间，就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吧。”

&esp;&esp;凌黛一个愣怔后，就是笑靥如花。

&esp;&esp;“哎呀，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余医生，真的是太麻烦您了……”

&esp;&esp;余至明带着凌黛再次返回隔音检查室。

&esp;&esp;三四分钟后，余至明的手从凌黛医生的头上收回，很是严肃道：“凌医生，你额叶深处供血有些异常，强烈建议你做核磁共振和脑血管造影检查做问题排除……”

&esp;&esp;送走忧心忡忡的凌黛医生，余至明耳边接着响起了江舸的声音。

&esp;&esp;“余医生，你突兀的喊凌医生回来做身体检查，肯定是有所发现才是。”

&esp;&esp;江舸一脸的崇拜和惊奇，问：“我有注意到你和凌医生一直未有任何的身体接触，你怎么察觉到她的大脑有问题的？”

&esp;&esp;余至明哈哈一笑，故作高深的说：“你可称之为第六感、直觉，或是天人感应。”

&esp;&esp;他留下一头问号的江舸，返回了隔音办公室，就见秦京墨站在看片灯前，正在研究一组大脑影像图。

&esp;&esp;至于青柠，正倚靠在病床摇起的床头上，看平板电脑上的文件。

&esp;&esp;“余医生，下午要做的脑凝血块消除手术，你有几成把握让患者苏醒？”

&esp;&esp;今天下午，余至明安排了那位丈夫被岳父打成昏迷的女子大脑凝血块消除手术。

&esp;&esp;正好，有秦京墨在，请她压阵手术室，防止万一有意外发生。

&esp;&esp;余至明迎上秦京墨的目光，说：“实话实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