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周小宜连裤子都脱完了,梁悉眼皮一跳,连忙拉住他的手腕。
这都几点了?今晚还要不要睡觉了?
他第二次阻止了周小宜的动作。
周小宜屡次被打断,心情变得糟糕起来,“你不想?”
“不是不想……”梁悉简直有口难言。
他只是担心会累着周小宜,更何况,现在毕竟还歇在别人家,做这档子事总觉得有些不妥,再加上周小宜此刻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劲,所以他才忍耐着没有回应。
可周小宜此时正在兴头上,哪里会停下,他再次试图扒拉梁悉的衣服,又在胡乱与梁悉接吻的同时微微往下一坐。
梁悉登时被刺激得头皮都在发麻。
看来今晚确实是歇不了了。
“你别动……”周小宜吸了一口气,表情有些难耐。
梁悉顿时不敢再动了,他刚想摸摸周小宜的腰以示安抚,却被对方下一句话惊得差点萎了。
“你身子骨太弱了,我来……”
梁悉:“……”
其实也可以很强的,他木着脸想。
奈何主动权早已被周小宜掌握,哪怕他再怎么腹诽,也只好纵容着周小宜的动作。
两人压着动静胡闹了一宿,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梁悉意识还未清醒时, 便下意识翻身想去搂旁边的人,可他却只在被窝里摸到一片余温——周小宜早就起床了。
他登时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一边起身穿衣一边朝外间张望。
四周静悄悄的, 周小宜根本不在屋内。
见状,梁悉有那么一秒产生了自我怀疑,昨天晚上出力的那个居然比不出力的那个起得早?
他沉默地穿好了衣裤。
出门后,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却见外边的天还没有亮透,依旧雾蒙蒙的, 像是隔了一层纱。
他不得不怀疑, 周小宜晚上可能一夜都没睡,不然哪能这么早就不见踪影了?
梁悉胡乱洗了把冷水脸醒神,随后又行迹匆匆地出了院子, 准备立刻去找另外几人汇合。
最后他在胡府那靠近后门的地方看到了周小宜。
对方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正站在马车前跟胡亚山说话,后边还跟着周参和周微。
梁悉敛了心神, 远远地停留在原地,没打算打扰他们。
可那边的几个人却早已发现他过来了,纷纷转头投来视线。
他略一犹豫, 还是走向前去, 在胡亚山面前拱手一拜,“胡叔,是晚辈失礼了。”
他到底是来晚了, 让一个长辈站在这儿等他,于礼节而言,确实不该。
胡亚山瞧着倒是不怎么介意,只捋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 又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介怀。
才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一切都整装完毕后,几人纷纷向胡亚山告辞。
周参在外头驾马,而其余三人则坐在马车里。
临走之前,梁悉还特地朝周围张望了一圈,想看看周参带的那些人手是否也在附近。
除了昨晚与白知寅那些人交手的时候,他便再也没有见到他们了。
他本以为大家会一起启程离开通州,可现在看来,却不是如此。
想来是周小宜和周参害怕人太多会引起注意,便决定兵分几路回穿云寨。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周小宜最后检查了一下马车,随后便向胡亚山告别,准备上路了。
哪怕是坐在马车里,一出大门梁悉的神经便下意识紧绷起来。
他心里总担心白知寅会派人拦截,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错觉,总跟着他阴魂不散。
大概是他们这次离开得太轻易,所以完全无法让人安心。
索性他的怀疑是多余的,从胡府到城门口的这一段路压根就无事发生。
城门有士兵把守,好在他们坐的是胡府的马车,那些人只看过一眼便放行了,竟然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梁悉与周小宜对视一眼,心中疑惑丛生。
太不对劲了。
按道理说,昨晚的白知寅就应该反应过来才是,就算没有当场拦截他们,后面也该下令全城通缉他们才是,否则他们现在也不会一大早的就匆匆离开。
可现在看来,他们并没有猜对白知寅的心思,这偌大一个城门,竟然就这么让他们通行了。
“小宜,他们会不会在路上……”梁悉欲言又止。
周小宜摇了摇头,也是一副眉头紧皱的模样,“我也不知……”
“你以前的主子是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周微在一旁插嘴。
他时刻记得梁悉的来历,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
梁悉无言以对,他就是知道白知寅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所以如今才对他的“手下留情”感到诧异。
“算了,先离开这里,其他的再从长计议。”周小宜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