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颂想不到如何跟雁稚回解释自己突然变得强烈的占有欲,突如其来地质问与弄疼她的行为。
难道要他说,“我不顾你的意愿每天亲自监视你,看到你和男同事仿佛是恋人,你们谈笑风生一起过马路一起进餐厅,我吃醋,心里嫉妒,不想你那样,想你只对着我笑,只吃我的鸡巴”吗?
那他大概是真的疯了。
蒋颂在窗前站定,又走到门口反锁,有些烦躁地解开衬衫领口的纽扣。
南方寺庙很多,更声不歇。
蒋颂还记得刚结婚那几年陪雁稚回几乎都逛了过来,她背着手走在前面,脚步姿态轻盈,看不出已经做了一个孩子的母亲。
那里往往有数罗汉的讲究,雁稚回不厌其烦地按照男左女右的规矩,一遍一遍地数,求来的罗汉卡都积了厚厚一迭。
蒋颂到储藏室翻找那迭压制的卡片。他用两根手指将它们夹捏出来,避免沾到可能存在的灰尘。
卡片旁边是他很久以前誊抄下来的年轻时的日记,抄在一个笔记本里。
蒋颂本来没想看,但余光却留意到了笔记本皮面飞扑上的轻微灰尘。
只有被动过才会这样。
雁平桨不会有胆子未经他的允许来到这里,大概是雁稚回看过了。
心像千层饼一样皲裂开,蒋颂垂眼拿出那个承载过他心意的笔记本,翻了几页。
心率因为情绪的波动变得很快,以至于有些呼吸困难,仿佛被阻止发泡的汽水。
她看过了,而依然忍心做出那样的决定吗?
蒋颂想到从前。在他自信能够把她因爱慕而起的爱情捏成个破纸团的时候,他不会想到现在真正做到这件事的是雁稚回。
他十七岁的时候,雁稚回还是个小孩子。
雁稚回十七岁的时候,他按着她在床上做爱。
他和雁稚回的孩子十七岁的时候,他遭遇妻子的背叛,悄无声息的。
如果这背叛是真的,那也是应该的,他不该为此生雁稚回的气。蒋颂想。
这算是他的报应。
人就是这样,做了所有自己能做的,为最初的遗憾努力弥补,而后只能把剩下的事都交给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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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颂:雁平桨不会有胆子来这里
雁平桨:我有(真诚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