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esp;&esp;这个时候，时渊序被对方揽的手劲大了几分，对方的气息浸透了他的那一霎，他才猛地回过神。

&esp;&esp;“那些特警们已经来到现场了，他们才不敢轻举妄动。”湛衾墨淡淡说道，“你们听到外面的警笛声了么？”

&esp;&esp;那些诧异的人回头看见人群当中已经有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超市外甚至停了好几辆防弹大卡，那些特警还随身配备杀伤力极强的机枪。

&esp;&esp;众人顿时挠了挠头，“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神庭的人怎么可能会害怕普通人？哈哈，打扰了。”

&esp;&esp;“我也是醉了，你们这帮人是不是看打脸爽剧看多了——现在谁有那种一眼就让神庭人吓尿的本事，超人是吧？洗洗睡吧。”

&esp;&esp;“唉，普通人除了任人宰割也确实没办法了。”

&esp;&esp;小绒球扬起小脸，漆黑的珍珠眼看向了湛衾墨那张惑人的脸，再看到了他们身后那黑色制服的特警们，失了神。

&esp;&esp;也对，他果真还高看了这男人，按照对方的个性，一旦真的要缺胳膊少腿，没准跑的比谁都快。

&esp;&esp;他慢慢拢回视线，他应该是想多了。

&esp;&esp;不知道为何，经历过这么一遭遭，时渊序再也没有了反抗湛衾墨的力气，他倚靠在对方胸膛里，像是经历一场震撼，对方却也任由他，就这么安静地依靠着。

&esp;&esp;众人眼中，硬挺的男人怀揣着绒球，走出了超市外。

&esp;&esp;此时那些气势汹汹的联盟特警们此时在超市里主持秩序，但私底下眼神都有些犹豫。

&esp;&esp;“老大，您刚才来的有点晚，那帮监察司成员早就走了，显得咱们怠惰了。”

&esp;&esp;“也不知是何方神圣，竟然让监察司们的人都跑了。”

&esp;&esp;“谁有这么大能耐？就吹牛吧，监察司的人连激光炮都不怕，还会怕区区一个人？我看啊，是他们急着回去交差！”

&esp;&esp;……

&esp;&esp;此时湛衾墨带着小绒球回到街上，此时外头的人们仍然沉浸在节日氛围中，游客如织，飞艇飘摇在夜幕中，信奉神灵的唱诗班们低声吟唱，殊不知神的下属们已是沾满血腥。

&esp;&esp;时渊序还在思索，自己被暗网发布悬赏令后，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esp;&esp;但思来想去，也得等自己变回人形。

&esp;&esp;心头有些烦躁，抬眼看见湛衾墨眉目倒是神情幽淡。

&esp;&esp;尽管刚才那一出是特警们到了才解围，但这男人终究是把能得罪的神职都得罪了一遍。

&esp;&esp;他如今对这男人是有几分怕了，素来是事了拂衣去的从容，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惹火烧身。

&esp;&esp;监察司属于神庭，其上是光明神，湛衾墨不会不知道，却还和他们对峙。

&esp;&esp;以往也有人抵抗神职人员，严重者甚至背上“渎神”罪名，牢狱之灾之外，还要被星球驱逐。

&esp;&esp;再者，自己如今跟暗网脱不了关系，盯上他的人用心险恶，要执意留下他，更会沾染不幸。

&esp;&esp;如果对方只是执意要让自己做医学案例，那这份诚意，未免也太重。

&esp;&esp;结合起以往种种，对方既然锱铢必较，就不可能做出这种损人利己的事。

&esp;&esp;时渊序幽幽收回视线，尽管他咬定对方没什么良心。

&esp;&esp;可他也不是傻子。

&esp;&esp;“小东西，做医学案例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身下的男人似有察觉，磁沉的声音先透过胸腔传来，“不是耐药性测试，就是放射性辐射，死在试验台的案例不计其数。这场交易，本来就是我占据上风，我自然是要给你更多。”

&esp;&esp;时渊序眯起黑眼睛杏仁眼。

&esp;&esp;这么一说，对方似乎早已权衡好了利弊，从不吃亏，他又何必多想。

&esp;&esp;不过，他有说过愿意做对方的小白鼠么？

&esp;&esp;一个爪印能有什么法律效应？

&esp;&esp;还是被强制的……

&esp;&esp;时渊序眼神幽幽，也是，他小命都交给对方了。

&esp;&esp;退一万步讲，把自己伺候到天上去他也是亏的。

&esp;&esp;忽然间，湛衾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存在，神情肃然，他眼眸只是一刹划过血腥，转瞬又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