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胸膛剧烈起伏。艾尔文斯亦攥紧了双手。同样记起了那一张张狰狞扭曲怨毒而又麻木的脸。
……确实是太不值得。
“不过啊,不过,”默林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思绪,仍然是漫不经心的轻松语气,“你又怎么知道他没有按照教给你的做呢?”
“我当然知道!”女医学生大声说。
默林举起食指摇了一摇,“你刚还说在战前他因为是否要转移领民的事情和莱蒙德家有过一场争吵。”
“……是啊。”艾尔文斯说道,不很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所以为什么不往好一点儿想,”默林说,“——那场争吵让他很生气,所以决定摞挑子不干,趁着这次机会干脆死遁跑路了?”
一句话便让房间里在的空气古怪地静默了下来。
从懵逼状态中脱离了过后,阿曼达感到很愤怒,“导师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怎么就不可能,”默林摊了摊手,“那家伙我最清楚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之前应该就对基地的行事风格有点意见?”
“呃……”艾尔文斯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有,“之前被蓝血贵族重伤的那个选手,苏医生说成本最小的解决方案是放任他死掉。”
“是啊——你看,”默林说,“矛盾是一天天积累的,那天的争吵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深切意识到,带不动带不动……咳,让他深切意识到,像他那样的混蛋,不配和高尚的莱蒙德家族共事,比起继续留在那里,还不如和龙龙做做生意什么的?”
艾尔文斯怔住,觉得他这句话给人感觉好像有点奇奇怪怪,阿曼达却是生气地大声喊道:“你不准这样侮辱我的导师!”
亚瑟也忍不住插口:“虽然我和那位医生并不熟识,但您这样的话未免也太冒犯了。”
“我错了我错了,”学者举起双手投降,“我混蛋我混蛋。”
改口改得太快简直就像是龙卷风,阿曼达的怒火竟被他生生噎住,噎了半天这才放低了声音说:
“我的导师他很好的。还有一些细节我没有讲给您。他决心要守密道的时候不希望希娜女士和他一起死,所以用一瓶护发剂把她给骗了回来。”
默林提起了他松松绔绔编起来的发辫,感受了一下发束的弹性,“是吗,来我问你,当时那位希娜女士的头发好吗?”
阿曼达只能承认,“……她的头发被烧焦了来着。”
“是啊。所以他给她护发剂就是让她修复发质的诶,”默林眯起了眼睛,似乎对他头发的弹性非常满意,“你们为什么要脑补那么多。”
阿曼达很不服气。想了一想又说,“他还装了满满一口袋的空间吊坠。因为想到他可能守不住密道入口,有了这些吊坠就可以把民众紧急转移进去……那些吊坠的价格比他在基地工作这么些年的报酬都要高了。”
“——违约金违约金!”默林把手掌竖起在唇畔,“像这样死遁式的跑路,骗了那么多的眼泪,就算是混蛋也会良心不安的……”
场面,一度,非常,诡异。
没有谁能够比她更不希望医生死去的普通人少女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一脸无所谓的学者相信她敬爱的导师已经死了。她气得大喊起来,恨不得和默林海曼当场打上一架。
“好了好了格林小姐,从你的发言上来看,你的思维已经完全混乱了,”默林拉着阿曼达,让她走向放在远处落地窗前的扶手椅,“来来来来来,你先坐到这边冷静一下。”
然后他走回来。墨青色的长发辫在空气里摇啊晃。
艾尔文斯看着他重新回到他们面前坐下,拿起了马克杯。
“我很想相信您的话,海曼大师。但有一点阿曼达不知道,可我却清楚……”他压低了声音,用确保坐在落地窗前的女医学生听不到的音量说道,“苏医生他脑部结构受到了严重的破坏,以至于死灵系的魔法对他都不再有意义,我不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应该怎样才能做到再次复生。”
“这还不简单,换个壳就好了——话说你有没有想过,这其实是他自己搞的?不然回头复活了,却发现居然又多出了一个亡灵苏子斐,那岂不是很尴尬,”默林接着又说,微微低头,金丝圆框的眼镜闪过一抹冷碧的光,“不过,这也就导致,等到再相见的时候他可就不长之前那样了。也许……他现在就在什么地方看着你哦?”
“……”
艾尔文斯把喝空了的饮料杯放回到桌子上。
不得不说这家伙一套逻辑是如此强大,自发形成闭环,让人完全无法反驳。以至于他听着听着居然觉得,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他所说的那样……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默林摆了摆手,“我们来换个话题吧——你们一路过来,对哈伦卓耿应该已经有所了解了,感觉怎样,钱包还好吗?”
“……”
听到他这个问题,别说身上本来就一分钱都没有的某个精灵,就连背靠着古老家族的骑士学徒也一顿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