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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委员管范是姜岁刚开学时为数不多能记住的同班同学。
那天去食堂吃午饭。
姜岁问于晓澄,“我刚好像听到老师叫那个男生‘管饭’,我没听错吧?”
于晓澄给了肯定的答复,“嗯,你没听错。”
“真叫管饭呀?”姜岁尾声微调,有些不可置信,“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呢。”
“可不能笑人家。”夏繁一本正经地给她“科普”,“他爸爸姓管,妈妈姓范,所以他叫管范,多浪漫的取名方式啊,而且你不觉得他的名字听着很喜庆吗?”
尤其是在食堂这种地方,给人一种很强烈的饱腹感。
夏繁默默在心里补充道。
姜岁:“我肯定不笑他,我的名字跟他一样,也是取自爸妈名字的一部分。”
蒋大聪明略一思索就推算出了姜岁妈妈的姓氏,“你妈妈姓岁啊?”
他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模样,“我查了下,真有姓岁的,还是罕见姓氏。”
姜岁深吸一口气,亲自辟谣,“我妈妈不姓岁。”
“那你怎么说你的名字跟管范一样?”
过一年长一岁。
她的“岁”便是取自她母亲的名字。
可惜这些姜岁都没法解释给蒋德宇听。
她失落地用勺子扒拉着米饭,抬头时却猝不及防撞上了一双内敛幽邃的黑眸,对方的眼底翻涌着很莫名的情绪。
姜岁看不懂季璟虞眼里的情绪。
但她可以肯定,知晓她所有秘密的季璟虞没有在可怜她。
蒋德宇的求知欲总在这种无关紧要的时候变得格外旺盛,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季璟虞冷睨他一眼,淡声道:“也许是她妈妈名字里带‘岁’字。”
蒋德宇挠挠头,“对哦,是我狭隘了。”
于晓澄先是捂嘴偷笑了一阵,然后点评道:“蠢。”
蒋德宇:“……”
聊着聊着,话题就变成了大家名字的由来。
夏繁:“我记得我出生的时辰在晚上,我爸爸说那晚的星空可美了,简直是漫天繁星。”
蒋德宇:“那你应该叫夏繁星啊,再不济也该叫夏星。”
“别打岔,我这不还没说完嘛。我爸爸觉得两个字比三个字好念,但夏星跟‘吓醒’谐音,他觉得不太吉利,所以我就叫夏繁啦。”
“可惜呀,思虑周全的夏叔叔却没有预料到某人会因为不会写自己的名字而在幼儿园哭了一整天鼻子。”
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的糗事全都了如指掌。
于晓澄脸上带着调侃的笑意,“真哭了一天?”
“哪还有假。”蒋德宇现在回忆起来还乐得喷饭,遭到一群人的怒目而视。
姜岁将自己带入到四五岁的夏繁身上,一下就感同身受了,这两字确实挺难写的。
感谢爸妈给了她一个相对好写的名字。
“我看某人才是选择性失忆了,当时又不止我一个人在哭。”
夏繁冷笑一声,不甘示弱地回击,“我跟你们说,蒋德宇当时哭得才叫一个惨,他白天在幼儿园哭,回家以后还要被蒋叔叔揍屁股,那惨叫声我在隔壁那栋都听到了。”
“为什么揍他呀?”
夏繁忍着笑意解释:“因为蒋叔叔想让他赢在起跑线上,所以回家后亲自教他写名字,结果蒋德宇实在太笨,怎么教都教不会……”
“他的名字的确挺难写的,学不会也情有可原。”
于晓澄说了句公道话。
“这不是重点,”夏繁到底没忍住,笑出了声,“蒋叔叔揍他是因为他说他不要姓‘蒋’了,要改姓‘王’,这才把蒋叔叔给气冒火的。”
“哈哈哈……”
“你说你这不是存心找揍吗,你还不如说要跟孙阿姨姓呢,蒋叔叔肯定同意。”
“思想浑浊的大人,我当时纯粹就是觉得我同桌王一一的名字好写。”
被揭了老底的蒋德宇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当初要不是顾辞哥把着你的手教了你整整一天,我肯定比你先学会写自己的名字。”
他们明明都是一起长大的,可顾辞从小就偏心夏繁。
姜岁笑,“繁繁自带外挂,你比不过她,很正常。”
“她是靠顾辞哥才赢过我的,我才不服她。我真正佩服的人是季哥,他的名字才是真正的难写,结果他上幼儿园之前就已经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季璟虞跟他们不一样。
没上学之前,季奶奶就已经教他认写了不少字,包括写自己的名字。
他人又聪明,一教就会。
“欸,季哥的名字里也藏着两个姓氏,”蒋德宇的话勾起了于晓澄的好奇心,她问,“季哥,你爸妈是不是一个姓季,一个姓虞啊?”
“不是。”
季璟虞坐在蒋德宇边上,面无表情地吃着饭,听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