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了。
骆秉章轻轻点头:“这尹副将勇猛如此,忠义如此,实是我大清官员将士之楷模!”他向虚空一个抱拳,“我等应当奏明圣上,封这位尹福将为神,并在长沙为尹副将立庙,让尹副将的在天之灵,可以岁岁月月,享受香火和血食。”
罗绕典拈着胡须,一脸赞同地说:“在长沙战死八旗、绿营兵丁个个英勇,人人壮烈,我等应向皇上奏明,请朝廷从优抚恤!”
“的确应该从优抚恤!”胜保也点点头,“毕竟都是为伏魔而亡……此等壮烈,实是国朝开国以来所未有!”
左宗棠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又给几位大人浇了盆冷水下去,一脸凝重地道:“不过咱们说炸死炸伤了妖魔,说妖魔的法相不显,皇上和朝中诸公可不一定能信。皇上……毕竟是圣明的!”
几个大人都赞同地点头——他们也只能点头,总不能摇头吧?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咸丰皇帝并不怎么圣明。
胜保朝中有人,自然知道朝堂上的话应该怎么说?当下便道:“皇上当然不会只听我等一面之词,但只要我等可以一日日守住铁佛寺、迎春门、天心阁……皇上就一定会相信我等所言为真。
毕竟,我军损失已经很大,若那妖魔未曾身死或重伤,我等如何守得住铁佛寺、迎春门、天心阁?只是我等现在还能守住铁佛寺、迎春门、天心阁吗?”
说到此处,胜保的眉头也慢慢拧了起来。
“能!”
左宗棠倒是颇有信心,笑道:“胜大人勿忧,今日我便与那个什么太平天使交过手了,也不过如此,还差点被我的人打死……潮宗门内一战,长毛也没占什么便宜。
而铁佛寺、天心阁可比潮宗门险要太多了!天心阁中有一千抚标精锐,由塔守备领着,储备充足,足以固守多日。而铁佛寺的兵就更多了,光是湘湖团练就有四千,抚标精兵有一千,还有胜大人、福大人麾下精兵一千,足足六千精兵,粮草足够三月所用,如何不能守住?
况且,皇上何等英明?怎会不知道如今这场大战的关键就在长沙吗?若长沙为贼所据,则岳州难保,岳州一旦失陷,则长毛进可顺长江而下,席卷江东!退可据岳阳,控洞庭,绝北军南下之路,再从容收拾湖南、贵州、云南、广西、广东……如此,三藩之鼎盛可有也!
所以皇上只要知道长沙之战尚有可为,必然会严旨湖广诸军全力支援……而长沙城内的米仓已为我所焚,如今贼兵乏粮,长沙难安,后继之兵亦难大至,正是官军各部集中兵力,会战长沙,摧敌一部之天赐良机啊!”
还别说,这左宗棠的“铁齿铜牙”还真厉害,一番忽悠之下,还真把长沙描绘成了一场决定湖南、云贵、两广之地归属的大决战的关键胜利点了。
仿佛长沙在手,大清天下就能大安,长沙陷于太平天国,那太平天国起板一个“吴周”的局面。
至于袭武昌,下江东,尽有东南半壁的可能,他是一点都不提。
而且他还夸大了焚毁潮宗门米市对于下一阶段决战的作用。
“好!”胜保依旧是太平天国最宝贵的敌人,听完左宗棠的忽悠,就用力拍了拍巴掌,一脸兴奋地说,“左先生果然是大才,本官一定上达天听,保你一个知府!”
“谢胜大人!”左宗棠抱拳一礼,脸面上却没露出太大的喜色,接着话锋一转道,“胜大人、福大人,二位大人麾下的八旗、绿营精锐以寡击众,以弱胜强,以命诱敌,如此忠勇,实在是古来罕见。但是那妖魔实在厉害,捉了不少八旗、绿营的壮士,现在都囚禁在长沙城内,宁死不降。不知几位大人是个什么意思?赎,还是不赎?是全都赎回来,还是只赎一部分回来?”
关于赎人的事儿,刚才在潮宗门那头只讨论了一半,骆秉章、罗绕典二位也没参与,现在正好拿出来好好讨论。
左宗棠接下去又把自己和罗耀国见面谈判的事儿当骆秉章、罗绕典的面又说了一遍。
这两位老大人听了后,都有点在心里埋怨左宗棠。
这绿营兵死就死呗,不可能赎的。而那几百八旗兵……谁敢说不赎?特别是骆秉章、罗绕典还都是汉人,说不赎,那不成八旗公敌了?
可是要赎……银子哪里来?
所以在事儿上,左宗棠太多事儿了!让那些八旗兵当忠烈不就行了?
罗绕典轻轻一叹:“还是得赎,至少八旗兵得赎!可是这银子……”
骆秉章长叹一声:“长沙城陷,藩库当中的存银都丢了……胜大人,福大人,你们看这事儿,是不是向皇上如实禀报?”
向大清皇上要银子从太平天国赎人……这事儿听着都荒唐!
可不向大清皇上要银子,谁又能出这笔银子?骆秉章、罗绕典都是清官啊,胜保、福城世世代代都清官……怎么可能出得起?
胜保眉头紧锁,似乎还在犹豫。
而福城当官的年头久,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忙望着胜保道:“克斋,我手下的绿营兵无所谓,你的伏魔营里都是八旗子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