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是哭着回去的。
早上醒来时,一双眼睛已经又红又肿,跟个大核桃似的,只剩一条眼睛缝儿。
“小少爷!您的眼睛怎么了!!”
“快快快请大夫来看看,小少爷眼睛睁不开,又红又肿。”奶孃着急上火的抱着他寻陆朝朝。
饶是陆朝朝,瞧见他这模样也满脸惊讶。
最让她吃惊的是,善善一副无慾无求面无表情的状态。彷佛经历了极大的打击一般……
大夫看过后,慢悠悠道:“小少爷并未染上眼疾,他啊,应当是哭肿了双眼。”
“用热毛巾热鸡蛋敷一敷便是了。”
“没什么大事。”
陆朝朝趴在善善身边,关心道:“善善,你是哪裏不舒服吗?告诉姐姐,姐姐替你做主!”看在宝库的份上,陆朝朝愿意哄哄他。
善善掀开眼皮看了眼姐姐。
随即又吧唧吧唧嘴,嘴巴一歪,眼泪又开始落下。
陆朝朝满脸莫名,善善怎么了?
“昨夜明心殿塌陷,宫中折腾了大半夜呢。”
“玄霁川还好吗?”陆朝朝突然问道,他既是心魔,那便是玄玉的一部分。
“您放心吧。地府东凌老祖宗估计头都要磕破,正好让东凌王逃过一劫。”
陆朝朝放心点头。
“今儿真怪,地上怎么这么多死蝗虫……”
“昨儿夜裏还撞窗户呢,吵得奴婢睡不好觉。几个小姐妹起来粘蝗虫……”玉书惊讶的看着满地死蝗虫。
“让我看看。”
陆朝朝快步上前,蹲在地上碰了碰蝗虫。蝗虫极大,有善善巴掌大小,原本青色的蝗虫此刻满身泛黄,满地皆是。
陆朝朝捻起一隻,捏了捏。
“咦,裏面血肉都已经被掏空,成了干壳。”一捏,就粉碎。
谢玉舟大声说道。
陆朝朝站起身:“快,派人去城外看看,是否所有蝗虫都是如此。”
联想起昨夜东凌皇宫之事,她又问:“进宫去看看。”
如今阿梧肚子已经高高鼓起,行动不便,烛墨便留在驿馆陪她。
追风与谢玉舟便一同入宫。
玄霁川听得陆朝朝入宫,早早便来明心殿等着。上前极度自然地牵起朝朝的手:“我就寝时,不喜欢太多人伺候。便只有几人落入坑中,受了些伤。”
“地底有些奇怪。”
“底下竟有个巨大的法阵!可要去看看?”
一夜的功夫,已经挖开一条通道,搭建起梯子抵达地底。
“我牵你,小心些。”玄霁川牵着她,小心翼翼的一同下臺阶。
地底阴暗,四处已经有人点上火把。
但让人惊心的是,皇帝酣睡的地底,竟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且人数不少……
东凌众人脸色都不好看。
“查!彻查!堂堂帝王寝殿,东凌龙脉,竟不知何时被人占据!”
皇帝周边跪下一大片。
陆朝朝走到破损的阵前,越看越心惊。
这是,七绝属下部署的灭绝大阵主阵!
她仔细看了看痕迹,又联想起昨夜明心殿塌陷,恐怕,昨夜此阵被毁。
是谁毁的?
陆朝朝脑海裏莫名想起善善今儿哭嚎的小脸,他昨夜,应当与属下汇合了吧?
朝朝微敛着眉,小脸紧绷。
“这阵,应当就是导致人间天灾不断,百姓失去理智的关键。”谢玉舟四处看了看,到底谁那么大能耐,竟然将此阵打破!
正说着,便见上边突然来人禀报。
“陛下,城中失魂的怪物突然清醒了!”
东凌王赫然抬起头,牵着朝朝便速速爬上臺阶。
“当真?”东凌城中百姓突然失去理智,见人就咬,不知皇权为何物,不知生死不知疼痛,犹如怪物一般。
而且被咬以后,还会出现传染的现象。
众人诸多猜测,有说吃过蝗虫,有说中了邪,众说纷纭,寻不到真相。
“还不止呢,城裏城外出现许多死去的蝗虫。寻不到一隻活的!!”传话的人声音都在抖,难道天灾过去了?
东凌王不敢迟疑,当即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出宫。
刚开宫门。
便发现满地躺着昏迷的百姓,有的迷茫的站在街头,嘴上还有凝固的鲜血。
“身上好痛……我怎么站在这裏?”
“我的腿断了,居然还在地上爬?我是梦游了吗?”许多人如梦初醒,恍惚不已。
甚至有人倒地哀嚎,毕竟浑身的伤,撑不住了。
“果然恢復了正常,已经有了痛觉和理智。”有大臣满脸狂喜。
“让太医署所有人出来赠医施药,务必让百姓儘快恢復正常秩序。”玄霁川眼底溢出一丝笑意,内忧外患,他压力也是极大。
再细看街道,四处都是散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