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陆远泽掀开被子,仅仅一眼,当场吐了。
怎么会这样!!!
陆远泽惊恐的望着眼前一切,他混身都开始颤抖,死死的看着老太太。
“娘,您的肉怎么全烂了?娘,是儿子不孝,是儿子让你受苦了。”陆远泽恐惧的不敢靠近。
老太太胳膊上,一团团黑褐色的痕迹,白色蛆虫在腐烂的血肉中翻涌。她所躺的褥子上,又黑又臭,隐隐还有浓浓的黄水流出。
她的背上尽数溃烂,已经开始流脓。
老太太哭的泣不成声,她的儿啊,她的儿啊,为什么不来看看她!
为什么不来看看她啊。
若是芸娘,若是芸娘还在,怎会让她受这种苦?
当年她隻感染轻微风寒,芸娘便彻夜不休,衣不解带的给她侍疾。那般高贵的世家嫡女,亲自给她洗脚。
夜里她隻哼哼一声,芸娘都会亲自起来照料。
她一句饿了,芸娘烫的满手是伤,都要亲自下厨。
都怪自己不知好歹,都怪自己识人不清,最后害人害己,落得如此下场。
“该死的裴氏,她把持中馈,竟这般虐待婆母!”陆远泽气得双眼猩红。
陆远泽几乎不敢看母亲,她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难怪,总是说老太太脾性差,日日夜夜的哭嚎。
老太太,这是受大罪了啊!!
陆远泽满脸是泪,光是看到蠕动的蛆虫他浑身都泛着彻骨的寒。
“呸呸裴……奸……奸……”老太太恨到咬牙切齿。
可她如今眼歪口斜,如今连话都说不明白。
只能艰难的提醒儿子。
她辛辛苦苦筹谋一切,甚至为了给裴姣姣光明正大的身份,差点让许氏暴毙。结果,费尽心机,却娶来这么一个恶毒的东西!
“娘,您说什么啊?儿子替您请大夫可好?”陆远泽心疼的说道。
老太太摇头,急切的攥住他的手:“头头……”
“人……”
“头……人……”老太太急的直哭,手指微微翘起,指着小佛堂的方向。
陆远溪,陆远溪,那个贱婢生的孽种!!
巧娘这个贱婢,让她替自己争宠,她竟怀上孩子!
如今,那个孽种给儿子戴绿帽!
老太太悔不当初!
陆家要绝户了啊!
陆远泽抿了抿唇,牙关紧咬:“娘,我去佛堂看看。”
“儿子等会过来看您。”陆远泽沉着脸,朝着小佛堂快速走去。
裴氏太自信了。
大概,也因着陆远泽不管事,两个月不曾踏足德善堂给了她盲目的自信。
老太太的哭嚎,她压根没放在心上。
反而调笑着道:“死老太婆又在哭嚎,试图引来她儿子呢。”裴氏趴在男人胸膛,手中抓着一缕青丝,在手上把玩。
陆远溪眉宇露出一丝轻笑:“难不成,她以为陆远泽是什么好东西?薄情寡义,自私自利的东西。两个月都不曾探望生病的母亲,还指望陆远泽救她。”
裴氏撇了撇嘴:“老太婆真难伺候。真当我是许时芸这个蠢货么?”
“我可没许时芸那么蠢,当牛做马伺候她。”
“整日哭嚎,真是烦死人。待寻个机会,毒哑她的嗓子,免得她吐出咱们的秘密。我整日提心吊胆的,深怕她喊出来。”裴氏果然心毒。
陆远溪轻笑一声:“哪用得着那么麻烦,直接给她喝一壶开水。嗓子烫哑便是了……”
“那倒也是。”裴氏笑眯眯的。
“那个死老太婆,整日念着我是她娘家侄女,要对我好。呵,还不是让我做外室,将我养在外头!”
“侯府富贵,让我在外吃苦,她算什么心疼我?”
“真要疼我,当初就该让许氏暴毙,让我正大光明的续弦进门。”裴氏满脸憎恨。
男人捏了捏她的脸颊。
“还是你厉害,陆远泽把亲儿子亲女儿逐出大门,替咱俩养孩子……”话音未落。
砰!!
陆远泽猛地踢开大门。
他眼神赤红,浑身发抖,眼中满是暴怒。
额间青筋鼓起,一双眸子充满血丝,几乎要吃人。
他指着裴氏怒斥:“不守妇道的贱人!!裴姣姣,你竟敢给我戴绿帽子?!你怎么敢!!!”陆远泽当真气到疯狂。
“贱人!”陆远泽疯了似的衝上前。
死死攥住裴氏的头髮,直接将她赤条条的拖下来。
“啊!溪哥救我!”裴氏尖叫一声。
直接被拖到冰冷的地面。
陆远溪面色大变,当即就往门外跑去。
小厮早已通知护卫侯在院门外。
“抓住奸夫!重重有赏!”陆远泽怒斥一声,当即便有侍卫衝上前。
陆远泽死死攥住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