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大红喜服迎接娇俏的芸娘。
芸娘带着价值连城的嫁妆,下嫁给他。
大喜之日,他撇下芸娘,偷偷与裴氏相会。
后来……
砚书落水,成为残废,娶妻姜云锦。
姜云锦总是私下折磨砚书,让他钻胯,让他跪在地上学狗叫,让他喝尿,极尽侮辱。
老二爱上苏芷清,为她与许氏闹翻。
老三被引入歧途,不学无术,好赌成性,最后被做成人彘。
他看到自己嫁祸成功,许家满门抄斩。
他成功娶裴氏进门,景淮三元及第,景瑶得太子青睐,一双儿女名动京城。
自己功成名就,成为当朝显贵。
整个北昭都尽在手中。
梦中没有陆朝朝,没有受宠的昭阳公主。
也没有许氏和离,更没有容澈入赘。
一声鸡叫,天色刚亮,陆远泽猛地从梦中惊醒。
梦中,他被众人恭惟吹捧,手握重权,妻子娇美,儿女双全,是人生赢家。
可现在……
他胡子拉碴的倒在院里,浑身冻得瑟瑟发抖,也无人问津。
院内静悄悄的,好似这个冬天,比平常都冷。
到底,是梦吗?
“是梦吗?这一切都是梦吗?”梦中的一切,与现实落差极大。几乎是两个极端。
陆远泽,甚至分不清是不是梦境。
可那一切,他好像真切体会过。
“不一样,全都不一样。芸娘和离,砚书三元及第,政越成将军,老三走正道,朝朝……”他念着念着,语气一滞。
“朝朝……没有死。”
梦中,朝朝被溺毙。是景瑶代替她的身份,养在芸娘名下。
朝朝,多了朝朝。
一切,都被改变。
陆远泽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错了,全都错了……”
陆远泽噗通,倒在地上。
“为什么啊?老天爷,为何要让我此刻想起来,这一切已经无力回天,我什么都做不了!!”
“明明我才是人生赢家,我才是!”
他想起自己如今的境地,便陷入癫狂之中。
身子破败,无子送终。
“老爷,老爷,您在哪里?”小厮一路寻进来,见他倒在地上慌忙来扶,可半响也扶不起来。
“外面什么声音?”陆远泽声音沙哑。
小厮神色微顿:“今日,容将军大婚。不对,是容将军入赘。从此搬去那边生活……”
陆远泽拳头微微握紧。
“老爷,您歇歇吧……”小厮低声唤道。
陆远泽摆摆手,他身形摇晃的回到主院。
可主院内已经被陆远溪霸占,今儿陆远溪外出,只剩陆景淮坐在院中晒太阳。
“怎么不去喝杯喜酒?前妻的喜酒,你应当多喝一杯。毕竟,没有你的和离,容将军没有今天。”陆景淮看着他,眼底满是厌恶。
陆远泽一语不发。
他阴沉的看向陆景淮。
“顺便看看,你那三儿一女,怎么叫容澈父亲。”
“亲手将子女逐出家门的感觉如何?”
“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活该!你想要许时芸的家世与贤惠,助你上青云。又想要母亲的小意温存,什么都想要,只会害了你!”
“家破人亡,都是你的报应!全都是报应!”
陆远泽冷冷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世的?”
陆景淮也是个疯子,此刻半点不再顾忌:“你不是猜到了吗?!”
“陆砚书八岁中秀才,满城都在谈论他的天分。母亲痛苦煎熬,与陆远溪厮混,被我撞破。”
很早,他便知晓自己的身份。
“你果然早就知道!你明知自己的身份,竟害我砚书!果然如你母亲一样歹毒!”
就连梦中,自己都被蒙蔽。
他前世今生,都在被蒙蔽!
“我若不出手,我永远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甚至,一朝事发,我就会成为那个庶子的儿子!”
“知道身世的第一件事,当然是除掉陆砚书!”
“我要顶替他的一切!”
“你如今,只能依靠于我。你无儿无女,将来死了入坟,都要我摔盆,为你送终!”陆景淮低低的笑出了声。
可笑着笑着……
噗嗤一声。
他缓缓低头,胸口一柄短剑狠狠插入胸口。鲜血顺着陆远泽的手掌滴下……
陆景淮张大嘴巴,呆呆的看着他。
陆远泽疯狂的看着他大笑:“前世今生……你都在骗我!”
噗嗤,又是一声。
他将短剑拔出,陆景淮胸口鲜血如注,软软倒在地上。他感受到自己的生机快速流逝,眼睁睁看着陆远泽,提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