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朝醒来时,已经天亮。
刚睁眼,睡眼惺松,还有几分模糊。鼻翼间突然出现的一双手,放在她鼻子上,吓得她浑身一激灵。
瞌睡瞬间惊醒,蹭的坐起来。
撅着屁股趴在她面前的善善,被吓得一抖,浑身哆嗦的往后退。
“善善!你怎么在这!”陆朝朝昨夜脑子疼的厉害,后来有一双手给她轻轻按摩太阳穴。她才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的极好。
睁开眼,便看到善善小手放她鼻子上。
门外丫鬟听见声音闯入。
“善善少爷,您怎么来了?奶娘呢?你……不会自己过来的吧?”丫鬟瞧见床上多出来的善善,极其惊讶。
陆朝朝揉着脑门“先去通知母亲,告诉奶娘一声。”善善独自过来,恐怕家里找疯了。
“是。”丫鬟不敢大意,慌忙出门。
还未走出院门,隔壁小丫鬟便哭着来报:“小少爷丢了,快来人去找!”
“嬷嬷已经去前院通知夫人,赶紧一块去帮忙找找……”小丫鬟哭的泣不成声,浑身哆嗦个不停。善善的房间分为内间和外间,奶娘睡在外间守着的啊。
夜里奶娘还开门看过一次。
早晨开门时,屋里便没了影。
善善刚九个月,还不会走路,所有人那一瞬间浑身冰凉,脑子里闪过无数种不策。
“快别哭快别哭,善善少爷没丢,没丢!在公主寝屋内。好好的呢……”丫鬟见事情闹大,一跺脚,便将人拉进屋。
小丫鬟抽噎的哭声一顿,扭头便跌跌撞撞朝门外跑去。
“找着了,找着了……少爷找到了。呜呜呜……”
没一会儿,陆朝朝屋里便积满人。
许时芸听得孩子丢失浑身都吓软了,容澈还将自己的仇人扒拉了一圈,心想是不是仇家所为。
容澈上去就抱起善善,在他屁股拍了两下。
“你怎么回事?你要吓死全家啊,小小年纪就不老实……”
善善眼珠子滴流转了一下,撇撇嘴,面无表情。
容澈越发来气,但他又隻九个月,隻得压着脾气瞪他一眼。
“夫人,奴婢当真一点声音也没听到……”奶娘苦着脸跪在地上。
“其实,奴婢也不曾听见丝毫响动。”玉书是陆朝朝贴身侍婢,她还会些拳脚功夫,按理来说耳清目明,瞒不过她才是。
许时芸惊吓之后浑身无力,坐在椅子上直摆手。
“此事不怪你们。”善善的异样,从出生前她就知道。
丫鬟奴仆哪里能管住他。
容澈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方才四处查看了,他恐怕是一路爬过来的。昨夜下了雨,墙角有一条长长的痕迹。上面还有小小的手指印。”
他抱起善善,果然……
小家伙膝盖和手掌上全是泥。
难怪陆朝朝醒来闻见泥腥气。
“你想姐姐可以让奶娘抱过来,以后万万不可独自出门,知道吗?”容澈抱起他,善善意兴阑珊的趴在他肩膀,一副烦躁的模样。
陆朝朝一撇嘴:“他才不会想我。”陆朝朝心里门儿清。
自己没回来时,善善夜夜引得牲畜奉献自己的生命,享受杀戮的快感。
回来后,善善的生活一落千丈。
他会想自己?开什么玩笑。
夜里为了睡个好觉,或许会违心的躺在自己身边。但这会可会是早上,他来干什么??
陆朝朝看向善善,善善僵硬的转过脑袋,不敢看她。
“我怀疑,他是想看我死没死。”不然,谁踏马伸手摸鼻息啊??
“呸呸呸,大早上可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咱们朝朝要福寿绵长,长寿安康。”许时芸吓得慌忙呸了几句,做父母的,都喜欢孩子健康平安。
“将朝朝的床上用品换一套新的,给善善洗漱吧。”许时芸脑瓜子嗡嗡的,这几日府上要准备喜事,忙的焦头烂额。
许家和温家的亲事已经定下十几年,如今两孩子有情人终成眷属,芸娘很是开心。
善善趴在爹爹怀里,不敢看姐姐。
陆朝朝总觉得他焉坏儿焉坏儿的,憋着什么大招。
用了早膳,府上就来了几个老夫子。
“这位是从南国送来的。”
“这两位是陛下请来的,都是当世大儒。”
“能得三位教导实乃三生有幸。朝朝,你可要好好学……”陆元宵这几日与几位大儒探讨学问,收货极多。
几位大儒对他亦是讚扬有加。
陆朝朝脸上的笑意一垮。
“二哥过几日成婚,要不,等我把喜酒喝完再上课?”再过段时日,就要启程去梵国,直接跑路!
“朝朝,学习不可懈怠,你有天赋更要努力珍惜。”陆元宵直接拎着她进入书房。
“唧唧……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