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他少年会元,京中早有权贵将注意力落在他身上,更有朝中大臣,已经在准备与之接触了。
直到这个时候,祁相夷才体会到林府的好来。
若他还在那个偏僻的窄巷里,随便谁人来拜访,他必然是全部推脱不掉的,耽误了温书不说,万一哪句话没说好,得罪了贵人,只怕会对日后顶端仕途造成影响。
而他如今待在林府,众人虽不知林府与掌印的关系,可也清楚林家就是近两年新兴的那户富商,又因暂未能探清其底细,不好贸然登门,自然也就免去祁相夷的困扰。
祁相夷惭愧道:“到头来,我又承了时姑娘的恩情。”
李见微笑他:“人家都说,债多了不觉愁,反正你欠阿归的恩情也不是一桩两桩了,还怕还不清吗?”
祁相夷扭头看来,正瞧见她温和清澈的眉眼,不知怎么,蓦然怔愣了一下,连着心口也咚咚跳了两下。
李见微没得到回应,挑了挑眉:“怎么了?”
“啊——”祁相夷惊醒,慌张转过头去,以隐藏面上的灼热,“没、没什么,我是说,见微兄说得没错……”
李见微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转言又聊起了不久后的殿试,多是为其介绍朝中的几位重臣,未免不防冲撞到。
就在祁相夷为紧随而来的殿试而准备时,时归则收到了一封从宫里寄来的书信,信上未落署名,但只看见“时归亲启”那几字,她就认出此字是出自谁之手了。
时归只是有些不解:“殿下的信,怎么会让一个乞儿送来呢?殿下身边的宫人们呢?”
殿下身边的宫人,当然是被远远拦在街口了。
还好周璟承早有预料,将这书信准备了一模一样的两份,一份由宫人拿着,等着被截到掌印手中。
另一份则提前交给街上的乞儿,叫其看准时归出门的时机,直接将信送到她手上。
信上的内容没什么不能见人的,但周璟承若不使这些手段,新的信件肯定又会如之前一般,一靠近时府,就会被各种各样的原因拦截下,继而石沉大海,再无回信。
而原本该拆开信封的主人,根本不知此事的存在。